二当家一喜又一惊,拆开信件匆忙看了一遍:“这是白马书院的简帖,姑娘从哪儿拿到的?”
沈乘月托腮:“我舅舅是太学博士,我什么书院的书函要不到?”
“这、这……”二当家曾尝试把孩子送进书院,免得他们将来也跟着自己做山匪,但京城附近的书院一个个眼高于顶,他连个清白的身份都没有,又无人引荐,只能屡屡碰壁。他甚至想过要请大当家去求那位让他们帮忙干脏活的官员,却被大当家怒斥了一通。
“有了这书函,你的孩子就可以去书院进学了。”
“多谢姑娘!”
二当家躬身作了一揖。
“所以,我们的交易达成了?”
二当家在大当家的痛骂声中果决地颔首。
“还有,你们守门的蟒蛇我要了。”
“……可以。”
沈乘月笑着走出了正堂,忽听身后骂声戛然而止,她回头的时候,看见大当家已经死去,而她射在他膝上的那柄小刀,已经被人扎入了他的喉咙。
“这我倒是没想到,二当家不会改日再反口用给大当家复仇的名义把我也杀了吧?”
她想了想,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,“无所谓,反正我只玩这一天。”
她不喜欢看到死亡,但她也懒得去为一个坏人惋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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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瑕心事重重,脚步匆匆,走在城西的街上:“都打听好了?”
“嗯,”芳信点点头,忧虑道,“姑娘,您确定?那些可不是什么好人……”
“这事儿我也没法让好人去做,”沈瑕皱了皱眉,想到今日兰濯给她送来的木匣子,还说大小姐特地交待过要午时送来杏园,“你在外面等我。”
沈瑕深呼吸,敲响了房门,她太急躁了,有时候这是连聪明人都无法避免的弱点。
一名络腮胡子男子给她开了门让她进去,带着一脸不好惹的凶相。
沈瑕心下有些打鼓,但此时也退却不得了:“我想雇你们做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我……”沈瑕的视线落在房中一女子身上,那女子背对着她,这道背影她越看越熟悉,“那是什么人?”
“我们新任大当家。”
“大当家?”
“是啊,大当家,”椅子转过来,露出了一张熟悉且欠揍的脸,“别害羞嘛,来说说,雇我们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