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夫人说:“两老哪不知道阿淮的改变,说到底异性结婚都有可能离婚,况且他们两个是同性,年纪也小,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定。”
不知道怎么秦缓思倒没这个担心,如果现在不是法治社会,她更担心她儿子把人给锁起来。
秦缓思感慨道:“两个孩子都在为他们的未来共同努力,我们做父母不能当他们的绊脚石。”
戚栩在进行心理科医师问诊前给谢淮打了个电话,没接通。
戚栩给他发了一条语音后将手机静音,走进心理诊室。
“谢先生,你最近的药量增加了一倍。”
心理医生拧开药瓶看了一眼几乎见底的药丸,眼底带着担心,“这几天还在做那个梦吗?”
谢淮是一个星期前主动找他治疗,这种自己知道心理有疾病主动找上门治疗的病人其实是最难搞的,他们听医嘱,但又不完全听。
谢淮垂着眸,看不清眼里的情绪:“嗯,每天晚上。”
医生给他倒了一杯温水,轻声细语地问:“这一次看清楚了那个人是谁了吗?”
谢淮抬眸看着他:“没有。”
医生在心里叹了一声,在病人的允许下,给他做了一次催眠治疗。
全然放松,在药物的加持下,隐瞒在心底的话即将显露出来。
“我的手都是鲜血,楼梯,很多人。”
医生的笔一顿,这是新词,轻声询问:“都是什么人?”
“死不足惜的恶人。”
这是第一次从病人的语句里听出了杀意,这个是临床上常见的表现出反社会人格特征。
谢淮继续说。
“很轻,很瘦。”
“心脏停止跳动。”
“手串。”
过了许久,他紧皱着眉头才艰难地说:“墓碑。”
距离上一次催眠多了几个新词,虽然混乱,几乎可以确定病人知道梦里的人是谁,至于问诊的时候不愿说,可能是不想面对梦境,这个梦境很大可能是对他来说某个重要的人意外身亡,对病人来说是无法接受的事。
半个小时后结束催眠,医生起身打开室内的灯光,让问诊室瞬间变得光明,谢淮睁开眼,仿佛照入了他内心的黑暗。
“谢先生,你之前和我说的那个梦是不是有后续。”
谢淮无法否认也无法解释这个梦为什么还有后续,病床上的人变成一块冰冷的墓碑,可依旧看不到墓碑上的字,他的手仍然拿着那串手串。
旁边站着人,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,他一句话都听不清。
“他从那个世界消失了,只留下我一个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