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儿臣明白。”
段冉怡福礼。又叙了一会话,她亲送父亲出宫。一路上,父女无多言。直至看到宫门,段南真才停下脚步:“你过得好吗?”
“女儿很好,太子待女儿也很好。”
段冉怡笑眼凝视她见老的父亲:“父亲保重。”
我不会让您让镇国公府难做。
段南真看着闺女,他走时,她尚未及笄。现在,他的娇儿都为人妇了。
“顾好自己。爹再守悠然山两年,便上交兵权回京。”
“女儿会的,爹珍重。”
六月二十六,璟王妃疼了一夜,诞下一子,六斤二两。皇帝、皇后大喜,一重重的赏赐送往璟王府。太子松了一口气,太子妃再张罗着给太子纳侧。只不等择定好人选,皇帝病重。
八月初二寅时,建和皇帝离世,国之大痛。王公大臣哭灵,百姓哀伤。紧接着太子登基,扶龙棺入皇陵。十月,皇太后病倒。获封皇后的段冉怡侍疾。
皇太后一病就是近半年,段冉怡日日伺候在旁,撵都撵不走。
“哀家这是心病,过阵子心开了便好了。您也顾着些皇帝。他昨日来看你那眼神,幽怨得很。”
段冉怡净了手,接过宫人端来的药膳:“母后肯定看错了。您凤体违和,有儿臣盯着,皇上才能安心理国事。”
皇太后吃着药膳,笑瞅着儿媳:“你打算就这么过下去?”
怎么过下去?段冉怡心里也堵。跟皇上提选秀,皇上回她说要给先帝守孝三年。这话还在耳边荡,那人就压着她这样那样。她近日只要宿在坤宁宫,就没睡过整觉。
她也是瞧明白了,皇上在跟她耗。
耗吧,她倒要看看三年后中宫无所出,他还有什么借口阻拦选秀?
正承元年冬,封卓瑧跟皇后说:“崇青舅舅家的蜜果都会喂鸡了。”
“惜墨小哥儿呢?”
段冉怡给皇帝更衣。
“惜墨拆了他娘亲的鲁班锁。崇青舅舅请工部做了一些小玩意。朕瞧着挺好,也留了一套,准备给咱们孩子玩。”
段冉怡低着头,眼泪珠子往下掉:“臣妾让皇上失望了。”
一个被窝拱了三年了,封卓瑧早悟透皇后了,抬手捧起她的脸,在她唇上重重嘬了两口:“不要愧疚,朕会心疼。”
皇后不诞子,他就夜夜宿在坤宁宫。一年两年的,她不会置己身于风口浪尖。
看着皇上眼中隐含的笑意,段冉怡只觉浑身都不好。一夜热烈,次日她又是腰酸背疼。
慈宁宫免了安,也没人给中宫晨昏定省,段冉怡摊在床上睡到中午才起身。
日复一日地僵持着,皇上不查坤宁宫也不查皇后身边人,只让太医院隔日给皇后请平安脉。
正承二年六月,云崇青卸任顺天府尹,代君巡查边陲。八月,辅国公韩斐然得女,皇帝眼红:“皇后,你说朕几时能抱上闺女?”
段冉怡哀婉:“是臣妾没用,”滑跪到地上,“臣妾求皇上了,选秀吧。”
皇帝歪在榻上,没拒绝:“那一切就有劳皇后了。”
闻言,段冉怡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竟泛起一丝酸涩,立马压下:“皇上放心,臣妾会善待各宫妹妹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