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家?”
邵书航蹙眉,露了不悦:“怎么来了正门,杵在此成什么样子?去角门等着。”
婆子急了:“奴婢给七爷请安。奴婢这回来,是因老太太有要事相告。来时老太太再三交代,让奴婢一定要将信送到邵老夫人手上。”
有要事就能走他邵家正门了?邵书航深吸,双目微敛:“信呢?”
“在这。”
婆子从包袱里翻出,送向邵七爷,好让他看清楚。
邵书航伸手就将信抽来,快步入府。
婆子一愣:“七爷,这不是给您了,您容奴婢进府…”
“我交于祖母便好,你可以退了。”
邵书航连头都没回,拿着信去往自己的院子,让厨房备水。水备好,他信也看完了。南川赌坊、银楼洗银矿石,郭阳,田芳,田芳儿子…
银矿石?邵书航知道百年前他们这支是追随着完颜氏潜入中原的,但父亲只说到此,并没透露完颜氏现隐匿在哪方?
将信原样折起,丢在桌上。长吐一气,背手向门而立。父亲不说,他也能猜到一二。京里冠南侯府已经被大理寺盯几年了,南川银矿跟谁沾着边,众所周知。大雍皇帝现在也就是没证据,若有,冠家早不存在了。
冠家没了,他们纥石烈氏就成了大金残部的首。邵书航喜欢这样的结果,笑意发自内心:“哈哈…”
待洗去一身风尘,他就拿着信去探一探祖母。若所想属真,那自己便走一趟南川,摸一摸这郭阳的底儿。
寿宁堂,邵老夫人正沉着脸在等邵书航。云崇青外放响州三年,闹出那么大动静,她心里不安极了。逢年过节,打着送礼的名让葛兰去戳齐彩兰的心窝。好容易等来回声,却被小七给截了去。
邵大太太在旁安抚:“母亲,您消消气。航哥儿那心里,您又不是不知?云崇青都快成了他的魔障了。他看不得云家人得意。”
“魔障?还不是他没用。”
邵老夫人厉声:“一样是读书,他怎么就没能读出息?”
纥石烈部儿郎,都是上马能战,提笔行书。他呢?最懂花楼里门道。
“您别怪,那孩子也苦。”
邵大太太有些可怜航哥儿。打小被捧在手心里的人儿,现在竟落得这般。昔日疼惜他的祖母,如今也总横眉冷对。
两刻后,邵书航来了,行了礼,将拆开的信大方送上主位,然后便眼不眨地盯着他祖母。
“怎么拆开了?”
邵老夫人利目与孙子对视。
“孙儿去见过父亲了。”
邵书航扬唇,有所指地瞄了眼大伯母。邵老夫人会意,嘴抿紧抬手让屋里人都退出去。邵大太太站着不动,她以为自己不用避讳。可邵老夫人却轻轻推了下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