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恩也是狡猾,想老半天,跟小圆包说,“爹也不知道,要不你去问问你叔?他读书多,学识广,铁定清楚。”
晚膳用一半,小甜果就打起瞌睡了。温愈舒拿起他的小碗,快喂两口。
饭后,云崇青搂着萎靡的小家伙歇息了一会,便带他去洗澡。洗好澡,穿着寝衣的小甜果像往常一般尿了泡尿,就回去自己的小隔间,爬上小床。
也就倒个水的工夫,云崇青来寻,小家伙已经撅着屁股睡熟了。站在小围床边,伸手试了试孩子的体温。帮着掖好薄被,调暗了灯,看了眼小小书案上的《汇思》蒙学,笑着离开了隔间。
温愈舒梳洗完,见夫君不在里屋,便知人去了书房。走向设在东墙角的小隔间,进入瞅瞅小甜果。听着他的小呼噜,她身心都充盈了。
孩子断了奶,夫君便将两个乳母送回了京城。他们带着睡了三月,等小甜果习惯了没有乳母的日子,就在里屋里隔了个小间出来。夫君告诉小甜果,这便是你的房间了。然后领着他选木材,打小围床、小书案、凳子桌椅。
等小隔间布置好,小甜果迫不及待地入住。爹娘就在一屋,他自个睡一点没闹。
温愈舒惊奇于丈夫的思想,爱极了他领小甜果时的模样。
书房里,云崇青自研墨,对照着他原本的计划,思虑邵关那方的事儿。齐氏行为,他定是要透露予祖父。再稍稍示意,灶膛里的火过旺,未必是佳?
他尚年轻,也不急着入大吏之列。
心思百转,邵家…不由得想到邵书航。
他是不是还可以做点其他?譬如引导引导什么人…
翌日,云崇悌接手十二弟递来的信儿,有些意外:“家里是出了什么事吗?”
一旁咬着频婆的记恩,敛下眼睫。圆包他娘说,和春堂来信了。和春堂来信,无外乎一点,事关田芳。江太医有事,都是走沐宁侯府的线往这送信。
云崇青也无意隐瞒:“是我祖母在打听田芳。”
“叔祖母咋这么多事儿?”
云崇悌锁眉,垂目看了眼拿着的信。
记恩冷嗤,不予置评。
云崇青坦言:“若仅仅是好奇,那知道也无妨。如果有旁的心思,我想伯祖父和祖父会妥善处置。”
那倒是,他爷和叔爷最恨的便是家里有谁坏十二弟前程。云崇悌叹气:“但愿叔祖母没憋什么坏。”
记恩没做这梦,啃完频婆,将核扔进废篓里,转向老弟:“你怎么安排的?”
“安排上确有变动。”
云崇青拿出他昨夜画的局:“我以为祖母不是平白去打听田芳的,故…”手点向邵关府城,“咱们得带上邵家。”
跟了十二弟三年余了,该知道的云崇悌都知。他把信揣进怀:“叔祖母知道田芳的来历,能不告诉邵家吗?”
“不为邵家,齐老太太就不费心劳神打听田芳了。”
记恩剔牙,嗤了下:“咱们得知会蔺中睦一声,让他防着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