细细看过五官,哽声道,“像…真像你娘,多标致的闺女!你娘心狠死了,她怎么就舍得撒手?”
眼泪珠子滚落,她那个妹妹命苦比黄连。每每想起,都让她心疼不已。
年纪轻轻啊…韶音真的是年纪轻轻带着满腹不愿不舍离开的。
温愈舒压下上涌的酸涩:“姨母,愈舒让您和…”转眼看向驻足在两步外的那位,“姨父受累了。”
“你好好的,我与你姨母就安心了。”
沐宁侯温和,韶音就这么个惦念了。
云禾笑呵呵,沾亲家的光,可算是见着未来儿媳了。不怪淑英夸,当真是什么人养什么人。温三夫人,他是没亲眼见过,但能正眼看微末小民,那肯定知书达理。
瞧瞧他家愈舒,通身都透着浓浓的知书达理。
“侯爷、侯夫人,”常汐走出跪下:“常汐给你们磕头。”
当年小姐月子,若非她被个泼皮堵在半道上,斐悦院也不会混进碗汤。小姐说不怪她,汤是温棠峻端进院的。可要是她在,那汤就是进她肚也绝不能入小姐口。
小姐救她一家性命,她却连一碗汤都拦不下。
左邻右舍都围着看,虽不能靠近,但能瞅着。
侯夫人知道常汐:“你能护着愈舒到大,也算对得起韶音了。起来吧。”
常汐母亲是南泞陈家家生子,伴主嫁到西平朗氏的。陈家没了,姨母又葬身骆轴崖,西平朗氏收拾起姨母屋里的下人那手辣得很。
好在,她外祖母千里迢迢跑去西平一趟,发作一顿,不然估计连韶音也活不到出嫁时。毕竟姨母嫁妆十万金,只有韶音没了,朗家才能正正当当地占了那十万金。
常汐爬起,侧身作请:“茶点已备上,请侯爷、夫人、亲家老爷、太太屋里坐。”
一行人进屋,就有妇人出声了:“哪个说人姑娘寡落的?扒大两眼看清楚,人再寡落也是出生高门大户,可不是咱这些个吃了这顿愁下顿的人家能比的。”
“是啊,人家与小解元是门当户对。”
随后来的云崇青听着这话,不禁苦笑,多谢乡亲高看。与愈舒的亲事,本是他高攀。走在旁的记恩,两耳还透红。娘也真是的,有啥事不能直接问他,还让他老弟来说。
他老弟…那真的是专会刨根究底,非要个直白。他都说嫦妹子挺好了,老弟竟还问想不想娶?这就是废话。
没的热闹看,有回身准备家去的妇人,见着靠边走的两位,立时展笑,大着胆子打趣道:“呦,解元小老爷又来啦?”
云崇青颔首:“您好。”
得了应话,妇人欣喜,还想搭两句,不料身后传来奶音。
“舅舅,”大虎冲出门:“快来吃茶糕。”
“好。”
不等云崇青走到门口,小虎又来催:“舅舅,茶糕快…快凉了。”
记恩笑道:“你俩先进去吃,我俩肚里不空。”
他来是要寻弟妹谈大事的,事关耳目。
进了院子,楼下说亲事,两小虎脱了靴子安生在榻上吃糕点。三个年轻人则去楼上喝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