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小虎手拉手,就要过门槛跟上。
“你俩站住。”
云从芊美目一瞪,两小立时乖乖缩回往上翘的小短腿。
云崇青细看过信封,有点泛黄。大概是屋里太燥,纸已有些干脆,这应该不是最近到的。与姐夫去了书房。书房里老师正煮着茶,似知道他们要来,茶几上摆着三只杯。
至茶几边落座,沐晨焕说起京中事:“去年你们离开不久,诚黔伯府就向右佥都御史温棠啸之女下聘。年初二皇子封卓瑛满十八,皇上封了瑛王。温家二房一记嫡进了瑛王府,做了庶妃。”
说到此,转眼向下手,沉凝两息才接着道:“愈舒被送走了。”
云崇青正读信,信是温三夫人的奶姐常汐姑姑所书。寥寥几行,没说其他事,只道她带着姑娘离开温家了,以后会长居在北轲车头岭南边冯子屯的庄子上。
冯子屯,他知道在哪:“你挑这个时候带我姐回娘家,不会仅仅是为了来告诉我去年发生的事吧?”
收了信,起身将它放到书案抽屉里。
沐晨焕笑看向对面的老先生:“我倒是想去追你们,可你们只说下江南。江南那般大,我去哪寻你们?”
“朗韶音的闺女离开温家,不是早在算计之内吗?”
茶煮好,莫大山洗杯。
云崇青回到茶几坐席:“不说愈舒了,先谈谈你此行的目的吧。”
“除了带大小虎来外家认认门,便是…”沐晨焕凝眉:“我大哥升庆安总兵了。”
闻言,莫大山洗杯的手一顿,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:“三皇子应该也要出宫建府了?”
四皇子与三皇子同年,虽体弱,但不是活着长大了吗?五皇子早夭,但六皇子比四皇子也小不了多少。
皇帝的儿子,一个个都大了。
“不奇怪,沐伯父虽是太师,但也仅担个盛名,并无实权。皇子大了…”云崇青看向姐夫,意味深长:“诚黔伯府不是才娶了佥都御史之女吗?还有温家那个记嫡,庶妃位有点低了。”
“那个记嫡…好像是在朗韶音去世后没多久就记入嫡母名下的。”
莫大山给他们倒上茶。
沐晨焕点首:“准确地说,是温棠峻继室入门后一年。”
邵家拿着闺女未及笄这点,拖了些时候。温棠峻丧妻又守了一年,邵家女是建和十一年六月进的温家门。
“如此说来,这记嫡八成是为顶温愈舒那门亲事记的,她怎么入了瑛王府?”
莫大山想到温愈舒被送走,脸上多了笑意:“诚黔伯府娶了佥都御史的女儿,恐怕温棠啸在督察院待不久了。”
“温家确是像您说的那么打算的,但去年九月十六镇国公夫人寿宴上出了两桩事。”
沐晨焕攥着小茶盅转了转:“佥都御史之女在花溪小山向自己堂妹的未婚夫婿表情,被两个小儿听了去。小儿当笑话,到处传。这是一桩,另一桩事被抹了,跟二皇子有关。”
云崇青垂目看着茶上飘着的云雾。
“不愧是朗韶音的闺女,两女错嫁,一着定了温家的乾坤。”
莫大山端杯小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