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是该咱们邵府里小姐出息。福气来时,挡都挡不住。”
齐氏不揽功劳。
“是这样。老夫人还备了不少东西让我给你带来。”
熊嬷嬷打趣:“里面有好几样,我瞧着都眼红。”
“那我可得收好,叫你少惦记。”
又笑闹了一会,栎嬷嬷随口问了一句:“今日好像没见着你四儿媳妇?老夫人总夸芊姑娘标致,我都还没见过。”
“不知道你们来,他们两口子去五严镇了。要见芊丫头还不简单,我这就着人去叫她。”
“哪能呢?坐了一天连一宿的船,身子僵得很。一会咱们安顿好,出去走走,各房各院都瞧瞧。”
“行,那就听仁哥儿丈母娘的。”
傍晚,云禾回来,听闺女说了下晌那出,冷嗤一笑,没当回事。拿了《诗经》搬了把椅子坐到西厢檐下,考教儿子。
“‘有鸟高飞,亦傅于天。彼人之心,于何其臻?曷予靖之,居以凶矜?’此为何意?”
读一年《诗经》,对其中内容,云崇青是熟烂于心:“鸟高飞,居天之下。人心狠,至极难测……”
王氏听着父子问答,一日疲倦尽消,通身舒爽,步履轻盈。都到晚饭时了,还给他们备了茶点。
齐氏领两嬷嬷来至云潭院外,云禾正考问最后一句。一行入院,熊嬷嬷看檐下一座一站父子,直道打搅。寒暄一阵,入屋吃茶。
“你也有几年没去府上了。前个我们临走时老夫人还在念,彩兰家二小子最喜欢吃她小厨房做的芸豆糕。不拘着,一顿能吃一碟,牛乳茶也能喝一大壶。”
云禾笑笑:“那都是过去了,如今我儿子都快八岁了。”
栎嬷嬷看跨入门槛的姑娘,哎呦一声,忙起身:“好体面的姐儿,仙女似的,怎么生的?不怪老夫人惦记。”
佯作羞涩,云从芊上前行礼:“怠慢了。”
“不怠慢不怠慢。”
栎嬷嬷拉起她,回头跟云禾、王氏说:“等仁哥儿和我那冤家成亲回门时,你们可一定要带两孩子到我家坐坐。我儿媳妇正怀着喜,沾沾你们夫妻的好福气。”
顺着话,齐氏将邵府老夫人的打算说了:“王氏,你也给芊姐儿准备起来,别到时缺东少西,烦着老夫人。”
带芊姐儿在身边养几天?王氏只觉荒唐,脸上笑有点挂不住了。把人送走后,调头便黑了脸。
“当家的…”
云禾抬手打住她的话语:“别急别恼,”看了一眼抿着唇的闺女,伸手将儿子捞到身边,“有我呢。”
老参精难得,留在药堂里就是镇店之宝。江老大夫一直不松口,他不怪。现邵家人提前来为新人铺床,定有别的打算。
邵家这一趟算是肯定了要谋继室之事,但他们还有不放心的。云崇青拉爹娘进院:“温三夫人抱病出京,你们说她的病是重是轻?”
云禾与妻子对视着,他儿子不简单:“想知道确切的,就得寻名医把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