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从家中出发时,明媚的晨光透过窗户扫在屋内,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兆头。
由于都在爱琴海,两人刚落地,得到消息的明雪时便安安静静地等在了手术室外。
他这几天似乎已经把眼泪流尽了,整个人看起来像只红眼的兔子,就那么坐在角落里,也不说话,也不闹人。
兰舒没有赶他走,龙乾也不好说什么,只能咬着牙忍了。
看着明雪时那副红着眼眶一言不发的样子,龙乾如鲠在喉,十分怀疑这人是来看他笑话的。
毕竟就在不久前,他才嘲笑过明雪时签名都签不稳的事情,眼下,他似乎遭到了报应。
众目睽睽下,龙乾拿着那张轻飘飘的知情书,硬是签了三次才总算把名字签好。
落下最后一笔,Alpha深吸一口气,按着自己不争气的右手刚一抬头,便见穿着白色手术服的兰舒正隔着玻璃看着他笑。
“……!”
龙乾被他笑得心头一颤,恍然间好似又回到了两人十八岁重逢那年。
芙薇安戴上口罩敲了敲玻璃,无情地打断了他的怦然心动,示意他把签好的知情书传过来。
然而龙乾怔然的那三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回过神后突然异想天开道:“……我能进去陪床吗?”
此话一出,在场的人俱是一怔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
芙薇安隔着玻璃匪夷所思地看着他,“进来是需要消毒的,他又不是生孩子,你突然发什么疯?”
“……他害怕手术台和手术灯。”
龙乾按在玻璃上看着兰舒,喉结滑动了两下道,“我想进去陪他。”
兰舒一怔,嘴角的笑意消失了几分,微微睁大眼睛看向了他。
芙薇安闻言蹙了蹙眉,完全代入不进他们黏腻的爱情中,只觉得麻烦。
可惜,她一个重刑犯在这种事上没有任何发言权。
最终在兰舒的纵容下,龙乾成了这么多次手术中,唯一一个在手术室内陪房的。
芙薇安敢怒不敢言,当即翻了个巨大的白眼,扭头和兰舒小声道:“你这么纵着他,等你下了手术台就等着自食恶果吧。”
兰舒只是看着Alpha消毒的背影,但笑不语。
龙乾消完毒,穿上完整的手术服,安安静静地坐在手术台旁,一言不发地攥着兰舒的右手,像只等待主人下手术台的小狗。
兰舒抿着唇躺在手术台上,刚因为条件反射忍不住蹙了蹙眉,下一秒便瞟到了一旁Alpha比自己还要紧张的神情。
龙乾一眨不眨地盯着他,似乎很想抬手把他眉间抚平,只可惜消了毒进了手术室,没有操刀人的同意,他完全不敢轻举妄动。
兰舒看见他这副紧张的样子,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在生产一样,一时间好笑得什么恐惧都不见了。
——他要是真生孩子,龙乾恐怕会直接紧张到吐出来。
麻醉之前,芙薇安在旁边最后一次确定芯片数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