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乾显然对他反常的温柔感到了一丝忐忑。
兰舒轻轻理着他的头发,心下无比清楚,富伦落网,龙乾的身份暴露,前方还有很多麻烦事等着他。
但眼下的这一刻,他什么都不想管了。
像是扛了数年的沉重枷锁蓦然间卸了下来一样,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畅快感浮上兰舒心头,轻盈得让他忍不住半闭上了眼。
——他终于不用再装了。
他裹着一身的荆棘在黑暗中摸索,可他的小狗还是义无反顾地抱了上来。
哪怕荆棘将两人扎得鲜血淋漓,但兰舒依旧觉得畅快。
他顺着龙乾的后脑一路往下,搭在对方的肩头后,轻轻揉着Alpha结实的肩膀,好整以暇地享受着情丨潮之间的清爽和松弛。
龙乾有些惊疑不定,他原本以为兰舒会生气,会恼羞成怒,甚至会冷着脸不愿再和他说话。
……可眼下这是什么情况?
暴风雨前的宁静吗?
实际上兰舒确实被他折腾得有点惨,也确实觉得该给这小兔崽子一点教训。
但不该是在他发情期的时候。
兰舒身经百战,深知一切在发情期的反制最后都会落到自己身上,杀敌八百自损一千,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。
等到彻底标记完成之后,Omega的发情期便会从原本的一年四次,延长到一年两次,甚至一年一次。
而Alpha的易感期却不会有太多改变。
有些Alpha反而会因为拥有了Omega而变得更加焦虑,于是易感期也会变得愈发频繁起来。
所以……他需要挑选一个龙乾在易感期,但他自己不在发情期的时候,好好跟这个下流的小混蛋清算一波总账。
兰舒一边盘算,一边慢条斯理地摸着Alpha的肌肉。
龙乾后颈刚升起了几分莫名其妙的寒意,没等他想明白这股寒意的来历,下一刻他便被兰舒摸得理智全无,醋意爆棚。
——这人分明摸他摸得这么顺手,之前为什么从来没见他这样摸过自己!?
他一把攥住兰舒的手腕,刚准备质问些什么,对方却顺势圈着他的脖子,抬头吻了上来。
龙乾被他亲得一僵,所有质问全部卡在了喉咙,一时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。
兰舒娴熟无比地要去勾他的嘴唇,舔到一半见他不配合,挑了挑眉就要退开,吓得Alpha蓦然回神,连忙扣着怀中人的后脑吻了下去。
一吻毕,房间内没人说话,那些浓烈的情绪逐渐消退,空气中渗出了一股粘稠又暧昧的气息。
龙乾抵着兰舒的鼻尖,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人漂亮的眼睛。
兰舒一下子便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,轻声道:“怎么了?”
龙乾闻言迟疑了片刻,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心中所想:“……你为什么不生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