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他才拿出光脑给什么人噼里啪啦地汇报道:“……我见到你说的那个孩子了,他好漂亮!”
“怪不得你儿子对他死心塌地,赴汤蹈火也愿意。”
明雪时那点对美的追求一旦泛滥,便忍不住喋喋不休起来。
龙宇毫不留情地打断道:“药给你儿子了?”
明雪时收回思绪道:“给了,他们已经拿走了。”
龙宇微微一顿:“……他们?”
“嗯嗯。”
明雪时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道,“那孩子说会监督龙乾好好吃药的。”
龙宇似乎被他惊世骇俗的愚蠢给震惊到了,用了整整三分钟才接受这个事实。
——龙乾苏醒后的精神状况异常不好,需要吃药才能维持精神稳定。
但军方的某些人害怕这种情况影响到兰舒执行计划的决心,便硬将此事瞒了下去。
而那些人费尽心思瞒到现在的事,眼下就这么被明雪时大大方方地捅了出去。
龙宇沉默了整整十分钟,才发自内心地和自己老婆道:“以你的脑子,大赛期间老老实实地当好赞助商,不要干涉他们俩的任何决策。”
明雪时一眼便看出了他在骂自己蠢,当即捏着光脑对那段话怒目而视,看脸色他已经在心底把龙宇痛骂了一遍。
可他并没有胆量敢当真把那些话发出去,半晌只能道:“……知道了。”
那人很快发来了两个字:“称呼。”
明雪时面上一阵红一阵白,把那人骂了个狗血淋头,最终忍辱负重捂着光脑小声喊了一句什么。
另一边,兰舒扯着人回了房间。
他砸人给自己身上溅了一身的红酒,眼下整个人看起来像个修罗。
不会塞恩的血倒是没有溅在他身上,因为他深知龙乾不喜欢他身上有其他Alpha的味道,所以被他有意躲过了。
不过那点温情在看到那瓶药的一瞬间便荡然无存了,回来的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。
回到屋内后也是一片寂静。
兰舒也不说话,只是攥着药瓶靠在桌子上。
龙乾凑上前,硬着头皮脱了他身上被红酒浸透的礼服,看着对方攥在药瓶上发白的指腹,不知为何有些后背发凉。
——他只是隐瞒了一些微不足道的病情罢了,为什么要心虚成这样?
龙乾很想质问兰舒,反正你又不喜欢我,我生没生病和你又有什么关系?你摆出这副冷战的样子又是什么意思?
但他不敢。
就像在外面不小心受了伤的小狗,回到家看到主人后本能的心虚一样,半个字也不敢多说。
龙乾昨晚还硬气的很,此刻却安安静静地拿着兰舒的军装,转身站在水池前处理起来。
他洗衣服的手法相当老练,哪怕是这种昂贵的高定礼服,也处理得异常干净,没有半点血迹。
那样子活像是一个擅长杀人埋尸处理血迹的惯犯,可兰舒却硬生生从中品出了一丝贤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