系统眼疾统快,拽了一件衬衫,顾不上大了几个尺码,罩在宋汝瓷身上。
宋汝瓷边跑边抽空和它轻声道谢,努力恢复对手指的控制,在剧烈动荡里系好纽扣。
恢复视线时已经到了走廊尽头,没等系统预警,雪兔敏感到极点的尾巴炸开,宋汝瓷已经刹住脚步,胸口起伏着,看向眼前古怪的鳞片状地面。
本来以为空无一人的走廊里,江砚执缓缓走出来。
他没有亲自参与这场闹剧,彬彬有礼,优雅的白礼服一尘不染,脸上还是那种伪装出来的、毫无温度的完美微笑。
科莫多龙是冷血动物,冷血类普遍存在感情缺失,只剩下欲望,竖瞳森然盯住发着抖大口喘气的雪兔。
没有感情的猎手最可怖。
系统不自觉狠狠打了个激灵,抱紧宋汝瓷的耳朵,他们慢慢停下脚步。
腿越来越酸软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,牙齿不受控地轻扣着,后颈一片鸡皮疙瘩。
兔子的本能在发抖,停下,停下,缩成一团等一切过去。
“学长。”
江砚执弯着眼睛,嗓音依然是不变的柔和,“你做得很好……我对你很满意。”
“你比你那个装瞎的废物弟弟让我满意得多。”
“和我回去吧,好吗?”
他说,“我会给你最新鲜的蔬菜,水果,这些愚蠢的野兽没给你吃过水果吧?小草莓很甜的。”
“我给你最漂亮的项圈和笼子,绝对不会伤到你的。”
“你什么也不用做,只需要让我摸摸你的耳朵,我没法忘掉它的温暖柔软……你知道的,我们就缺这个。”
他慢慢走向宋汝瓷:“谢重屿已经是过去的故事了,我父亲拿到了众议院,我的家族拥有百分之七十的雨林……”
一发子弹从隐蔽处射出,狠狠撕下几块鳞片。
江砚执抬手捂住颈侧,瞳孔微微收缩,他受了伤,伤口溢出的居然不是血,而是某种半透明的粘液。
浑身是伤的少年Alpha跌跌撞撞拦在宋汝瓷身前。
“谢妄。”
江砚执看着他,语气有些好奇,“你父亲不是派人把你救走了吗?”
说实话,刚知道谢妄居然是谢重屿的儿子,江砚执还有点惊讶。
没想到谢重屿这么沉得住气。
居然真能忍得住,让自己的亲生儿子装瞎、装弱、受人欺负,活得像个可怜没人要的贫民窟孤儿,而唯一庇护他的人居然是个羸弱的Beta。
“如果我没听错,你父亲的指示,是让你也伪装一场死亡,放弃掉你现在的身份……就像你那对父母一样。”
江砚执好奇:“怎么了,是不舍得吗?”
谢妄双手握着那支枪,咬着牙关,浑身的伤没有妥当处理,还在不停淌着血。
他察觉到身后的Beta微微蹙了眉,要靠近自己,就厉声喊:“别过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