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天对着绿化带走不动路怎么办。
谢妄无疑喜欢这种语气,很痛快地解开了绑在他手腕上的绷带,又低头用嘴唇碰了碰那个结痂的齿痕,拿过新的绷带裹好。
……大概还是雏鸟症吧。
宋汝瓷抽回手,看了一会儿那盘“小点心”,迟疑几秒,还是趁谢妄不注意,悄悄拿走了一根胡萝卜条。
垂着头的少年Alpha嘴角抬了下。
他留在原地,闭上眼睛,“看”着清瘦的Beta在自己家放松下来,踩着柔软的棉拖鞋边嚼胡萝卜条边去开冰箱,温柔微哑的嗓音无意识轻声哼一点小时候哄他睡觉的调子。
雪白的兔耳也同样放松微晃,那一团蓬松的蒲公英轻轻动着,宋汝瓷弯腰去冷冻区拿东西,有很明显的弧度。
原来兔子……要这么养。
谢妄解锁手机,虹膜识别点进隐藏相册,慢慢翻看着里面的照片,原来不能强行破坏兔子的安全区,不能高声说话、力气太大,不能把兔子绑的太紧。
应激的兔子会失去意识,只剩呼吸,眼瞳涣散,变成没有灵魂的空壳。
会安静地软在翅膀里,被绑住的手和脚都软绵绵,随着摇晃软垂摆动,不论怎么摆弄,都不再有任何反应。
他不要这种哥哥。
谢妄一张一张看完照片,退出隐藏相册,套上衣服,反锁了门,下楼去买蚝油和椒盐。
他在鲜花区多停了两分钟,挑了一束沾着水的淡蓝色刺芹,哼着和宋汝瓷一样的曲子回家,走到公寓楼下,瞳孔却忽然微微收缩。
公寓门口停了一辆警车。
红蓝警灯闪烁,有人正从车里出来,身形背影熟悉到令人切齿,还有那种叫人厌恶到极点的、烈性威士忌和硫磺味道的信息素。
该死的等级压制不容抗拒地沿脊背炸开。
周既凛也看到了他,朝他走过来,白天恢复公职的警长似乎和晚上是两个人,找不到任何他们昨晚曾经见过的痕迹。
“很懂事。”
周既凛低头,“帮你哥哥买菜吗?”
灰翳迅速盖住眼睛,谢妄的瞳孔微微收缩,沉默着站在原地,咬紧牙根。
“我帮你带上去,回访需要半个小时,未成年回避。”
固定来回访这对父母双亡的可怜兄弟、寻找案情进展的警局局长伸手,从他手里接过装了花和调料的袋子:“去玩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