庞大飞羽将宋汝瓷密不透风地禁锢其中。
谢妄打开门,合页有段时间没加过润滑油,发出叫人牙酸的吱嘎声,在空旷的走廊里尤为刺耳。
蜷伏在兜帽里的兔耳不自觉颤了下。
谢妄的瞳孔动了动,他察觉到古怪:“什么东西?”
哥还养了宠物?
什么宠物,这么被喜欢娇惯,还要藏在衣服里?
他抬手要去检查,手指还没来得及碰到衣服下的怪东西,就被Beta抬轻按住了手腕,主动握住那只手,拽进家门。
“没什么,是衣服没整理好。”
宋汝瓷把门关上,仰头问,“小妄,已经九点了,你不用上学吗?”
这种过于日常的对话不是少年Alpha想要的。
谢妄重重抿了下唇,没说话,他把宋汝瓷抱在进门的鞋柜上,双手撑在Beta的身侧,鼻尖抵上跳动着的颈动脉。
十七岁的Alpha垂着头,滚烫气息扫过养兄略显苍白的皮肤,轻轻耸动着鼻子嗅闻,兽化的鹰爪拢着宋汝瓷的脖颈,尖锐指爪克制地悬停在皮肤上方。
“哥闻着……见了很多人。”
谢妄的声音很轻,像是耳语,咬字慢而喑哑:“是工作吗?一整晚?”
“工作不是你替我值班了吗?辛苦你了,今天吃椒盐排骨,再做一个红烧的。”
宋汝瓷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摸了摸他的头发,攥着袖口替他擦拭雨水:“我去给那位先生送掉的东西,碰巧遇到很久没见的朋友……”
谢妄问:“很多个?”
又是朋友。
上次穿走那件风衣的也是朋友。
谢妄想起那张神秘出现在信箱里的照片,过去都是宋昙白负责检查信箱,他只是心血来潮,偶尔摸了一次,就摸到叫人无法忘记的画面。
宋汝瓷眨了下眼睛,周既凛的秘密需要隐藏,不能说得太清楚,但这样含糊其辞的解释,显然不能安抚躁动不安的十七岁Alpha。
羽翼将宋汝瓷封锁在密不透风的信息素巢穴内,一遍一遍冲刷这些味道,谢妄的眉头越锁越紧,气息太杂乱,清理不干净。
谢妄问:“哥自愿的吗?”
宋汝瓷已经隐约意识到两人聊出了岔:“什么?”
谢妄不再开口,径直抱他去了浴室,打开花洒调水温,他抚摸宋汝瓷的后背和手臂,低头用鼻尖和嘴唇轻轻碰那些手指,力道轻柔依恋的像是雏鸟在梳理羽毛。
但透过水雾,却能看到喉结滚动,颈侧迸起刺眼的青筋。
进入青春期后,谢妄被同学嘲笑过几次,平时其实很抗拒叫“哥”,现在却一口一个不肯停。
宋汝瓷收回手:“小妄。”
耳朵和尾巴的秘密不能让谢妄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