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汝瓷睁开眼睛,低低呼了口气。
他很少会遇到这么奇怪的事,尽力适应了那种总是干扰心神的异物感,握住双肩包的背带,尝试着把书包背在身后,挡住尾椎不受控的颤抖。
蓬松的、柔软的正在膨胀的绒毛团藏在裤子里。
新生的兔尾随着动作,磨蹭着不算多柔软的制服布料,细微酥麻的痒像是有人用羽毛拂过尾椎。
冷汗淌过脊椎,滴在凹陷的腰窝。
下唇被咬出明显的血痕。
看来这具身体不是一般的虚弱。
宋汝瓷想了想,决定从明天开始晨跑锻炼身体。
门口人多,来来往往不停走动,气息混乱到极点,身体的碰触也无法避免,不能一直站在这里。
宋汝瓷和系统说了一声,松开拉环,握紧双肩包的背包带,试图向车厢内走。
车厢里塞满了人,系统忙得上支下绌,顾了耳朵顾不上尾巴,一个急着上班的Alpha冒冒失失挤过人群,宋汝瓷被迎面撞了下,背后不知撞到什么,藏在裤子里的尾巴受挤压猛地充血,眼前蓦地炸开一片白光。
……
缓过神时。
冷汗已经彻底浸透了衬衫下摆。
睫毛也一样被汗水浸湿,宋汝瓷的身体使不上力气,睫毛颤动几次,无法睁开,直到冷汗被指腹轻柔拭净。
有人由他背后伸出手,将他与人群隔开,几乎是抱扶着让他靠在肩膀上,代替全无力气的绵软双腿支撑着他站稳。
宋汝瓷抬起头。
扶住他的是个西装革履的Omega,戴着金丝眼镜,打着斜条纹领带——隔着镜片,那双眼睛是蛇类的竖瞳。
某种混合着檀香的、类似旧图书馆深处的灰尘味道。
只是一瞬间。
半透明的瞬膜闪过。
气息和金绿色的竖瞳虹膜都消失,修长温暖的手指探入鸭舌帽内,替他擦拭已经湿透的软绒。
有繁琐花纹的黑曜石戒指硌着不停发抖的耳根。
镜片后的眼睛狭长,微微笑着,彬彬有礼垂眸:“昙白?好久不见。你还记得我吗?我是你的高中同学,沈讳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