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厌猜到了宋汝瓷的意思,急得眼眶泛红,却被那怪影子捂住了嘴,只能呜呜抗拒,胸口急促起伏。
“好啊。”
敖逍挑了下嘴角,他被惯坏了,眼高于顶,全然不知这人间司星郎拿出的都是什么宝贝,只一味打量宋汝瓷。
“宋先生这么有诚意……不如亲自去龙宫赔礼。”
“此事说大可大,说小也可小。”
敖逍玩味地打量着宋厌,踢了踢地上解开的锁链:“如何?你爹孤身一人夜守青灯,日子多清苦,不如随我去龙宫,逍遥快活一番……”
他边说边走近宋汝瓷,绕着轮椅,打量赏玩,又去捞那泛着霜色的发丝。
这次宋厌听懂了。
系统也拦不住,宋厌身上血脉剧烈激荡,竟是硬生生挣脱了刑堂下的禁制,狠狠往敖逍身上唾了一口污血——敖逍脸色剧变,神情瞬间阴冷,拘魂钉剧烈嗡鸣,霎时间飚射向还倒在地上的宋厌。
“敖公子不可!”
负责留守的刑堂弟子大惊,急喝上前想要阻止,却到底晚了一步,余光只见那卖糖葫芦的宋先生神情一厉、调转轮椅,更慌得魂飞魄散。
地动山摇。
刑堂叫剧烈气流显得乱七八糟,石桌石椅俱都崩毁成了废墟,连房顶也裂开条缝。
几块碎裂的乌玉瓦掉下来,砸在地上,崩成齑粉。
胆战心惊睁眼看时,刑堂弟子却愣住。
那老槐树下,每日迎来送往、和气卖糖葫芦的老实凡人摊主,此刻将宋厌护在身后,单手执鞭,布衣袖口无风自动,眉心浅金星砂若隐若现,往日温润的眉眼此刻薄而锋利,像是染血白瓷。
那苍白修长的手指,捻着金丝血线拧成的七星鞭,拘魂钉落在地上,鞭稍染着些许龙血。
几片龙鳞被鞭子撕落,掉在地上。
……
整个刑堂都静得死寂。
那敖逍被一鞭子抽回了龙形,血痕足有寸许长,龙身蜷曲着惊惧痉挛,再不敢说哪怕半个字。
宋厌的脸色也有些发白,吃力咽了下,看着宋汝瓷。
……偷偷地,摸了摸自己的屁股。
他过去负气犯犟、惹祸、不听话的时候,从没挨过鞭子,宋汝瓷只是会有点无奈地看着他,弯一弯眼睛,轻叹口气,又去磕磕绊绊缝衣服。
缝也缝不好,一下两下扎手,扎得他心都跟着打哆嗦,只好越来越乖、越来越规矩。
原来这是宋汝瓷本来的样子么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