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厌嫌丢人,躲着他的手:“别碰……脏。”
“很干净。”
宋汝瓷从怀里取出个小玉盒,给他上药,“别动,乖一点。”
一小块桂花糖被塞进宋厌的嘴里。
宋厌不敢乱动了,跪在轮椅前,抱着冷硬的双腿,仰头看着这个又苍白消瘦了不少的人,眼眶更红,几乎把嘴唇咬出血。
苍白手指蘸着药膏,薄薄涂在那些青紫淤血上。
宋汝瓷垂着睫毛,一手拢着他的后颈,仔细涂抹均匀,轻声问:“疼吗?”
宋厌摇头。
宋汝瓷摸摸他的头发,帮他散开相当粗糙的发髻,摘掉草杆,重新梳理:“怎么打的架,出什么事了?”
不问倒还好。
一问这个,宋厌的神情骤然阴沉,眉宇里甚至隐隐透出些戾气。
宋汝瓷拢着他的后颈,低头看这双眼睛:“不想说?”
宋厌不出声,只是把脸埋进他覆着双腿的薄毯里,呼吸急促混乱,似乎在强压着某种杀气——趁着这会儿工夫,系统也已经收集到了那个“敖逍”的资料。
要说“顽劣叛逆”,敖逍这个龙二代才当之无愧。
刮风害人、生暗流困商船、袭扰沿岸百姓,已经被人间黜置使剐了龙鳞、掏了龙丹,这才不得不来天衍宗重新修行。
系统:「……」
好熟悉的名字。
好熟悉的剧情。
怪不得褚宴认为自己有经验,应该会擅长从牛肚子里面掏小牛。
正给宋汝瓷传送消息,系统察觉到一阵湿漉漉的阴风,重重打了个激灵,窜上刑堂牌匾,才惊觉这刑堂里不知何时混进一股子水汽——水雾凝聚,化成龙形。
宋厌的瞳孔收缩了下,猛地起身催动元气,却因为刑堂禁制,四肢重若千钧,又重重跌跪回地上。
“敖逍!”
宋厌厉声开口,眼里透出血红,“有本事的,就冲我来!”
半空里传来不屑一顾的低声嗤笑。
银灰色的游龙损了一角,被层层冰晶封住,环绕宋汝瓷,爪尖挑断了束发的布条,青丝散落,龙尾托起末端有些褪色的长发,玩味摆弄。
“宋厌,没想到你父亲有这般姿色,是个美人,可惜……怠于保养,该被好好呵护。”
“我喜欢这头发。”
冰凉吐息贴在宋汝瓷耳边:“宋先生,卖糖葫芦多苦?不如从了我,你跟我走,我就放过你的儿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