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的姿势就未免太过端肃正式了。
褚宴怔了下,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柔软的双手轻轻捧起脸颊,做这种事对生性恪守礼数的星官还是太难了,宋汝瓷并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。
于是只有一片叫人心头悸颤的凉润,靠上来,一动不动贴着。
浓长翦密的睫毛紧紧闭着,宋汝瓷的呼吸很急促,睫尖颤动得像鸟儿振翅欲飞,褚宴被捆着没法抱他,这带来更令人紧张的不安。
但还有在不安之上的东西。
褚宴尝到凉涩咸苦的水汽,情绪瞬间变化,骤然急躁起来,他急迫地想要稍稍挪开,看清宋汝瓷怎么哭了,怎么不高兴,受了什么欺负,是不是哪里疼、哪里难受……可清瘦的手臂却只是仿佛要把力气用尽似的紧紧抱着他。
这简直要急死凶星,被捆着就没法抱住宋汝瓷,没法加深这个吻,没法好好地哄司星郎不哭。
司星郎又哪里会亲人,这样贴着他生疏地磨蹭,清瘦胸肩微微颤动,不肯说话,睫毛里渗出大颗水珠。
褚宴有点想把九重天也掀了。
把月亮吃了,就没人顾得上管什么凶星不凶星了吧?
过去都不在乎被捉、捉了再跑的天狼凶星,这一次是真的在盘算不计后果反了这破天,满是血煞的戾气几乎要冲破这九霄天所谓至宝的“山河社稷图”,头发却全无防备地忽然一痛。
褚宴恢复心神,眼底血色褪尽。
那一缕头发被司星郎用力握在手里,指节泛红,指尖微微发白。
宋汝瓷垂着湿透的睫毛,额头抵着他的,轻声说:“昨晚没亲。”
褚宴当然知道昨晚没亲。
但这种时候,哪怕是一身血煞的凶星也知道,“昨晚你生气了,不给亲”这种话是决不能说出口的。
褚宴轻声应着,把头发给宋汝瓷随便拽,他试着轻轻分开微抿的双唇,碰一碰冰凉的舌尖,再轻轻舐过上颚和口腔,这些地方都敏感异常,清瘦身影不住发抖,红晕漫过耳廓渗进衣领。
浓深睫毛紧紧闭着,却不躲也不后退,宋汝瓷裁断了褚宴那一缕头发,和自己的系好成结,放在褚宴手里。
褚宴不太明白这是什么,但下意识攥紧,又忍不住心疼:“怎么忽然剪头发?”
他不舍得宋汝瓷伤任何地方。
好好的,为什么要把头发弄断?
宋汝瓷不回答这个问题,只是定定看着他,轻声问:“你要去多久?”
褚宴愣了愣。
“三万年”可能也不是个好答案。
褚宴说:“三天。”
“好。”
宋汝瓷说,“天上一日,地下一年,我等你三年。”
宋汝瓷垂着睫毛,司星郎哪会说这种话,全是尽力跟话本里学的,薄薄的指尖几乎捻到出血,睫尖颤动不停:“你不回来亲我,我就要写休书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