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宴很快就吃完了那一碗饭菜,一粒米也没浪费,等放下碗筷,发现那双深蓝覆霜的柔软眼眸垂着,正望向自己衣领下胸膛上的几道天火燎痕。
青霄子没什么能耐,不难对付,稍微有些凶险的就是盗丹时的天火,炽烈异常,非肉体凡胎所能承受。
“星官大人还看这个?”
褚宴整理衣襟,低头轻声同他开玩笑,“多失礼。”
宋汝瓷轻声说:“你拿药箱来,我给你上药。”
褚宴不想让他管这个,刚要摇头,迎上那双眼睛就一怔,后知后觉想起他们正冷战闹别扭,于是索性将宋汝瓷轻轻抱起来,去拿放在卧房的药箱。
宋汝瓷用指尖沾了翠绿药膏,往那几道伤痕上抹,力道很细致,只有清凉舒适,没有半点多余的疼痛。
褚宴要谢他,低下头时看到红透的眼眶,怔了怔。
“怎么了?”
褚宴连忙拢住清瘦肩膀,“还生气是不是?我知错了,今晚我睡院子,别恼了,好不好?”
两人本来是各有各的卧房的,宋厌跟着宋汝瓷睡,有张小榻,可以搬去和宋汝瓷的床榻挨着,宋厌很喜欢。
今天宋厌喝醉了,褚宴怕他梦里折腾,于是把宋厌抱去了自己的房间。
这就只剩下一张榻可睡了。
宋汝瓷摇头,抬手按上褚宴的肩膀。
他的力气虽然不足,但褚宴从不和他较劲,察觉到那只手的力道,就顺势躺下去。
“你在房里睡。”
宋汝瓷说,“你受了伤,应当好好歇息……靖之。”
褚宴应声,凝视着他,瞳孔很深,仍握着他垂落在身旁的一只手。
“我不喜欢你为我冒险。”
宋汝瓷垂着睫毛,“我……很生气,你去冒险,不和我商量,受了伤,我在生你的气。”
他第一次这样完全清晰地表述自己的情绪和想法,褚宴怔了下,撑坐起来,迎上那双眼睛。
“我要生你一晚上的气。”
宋汝瓷说:“今天晚上,不让你亲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