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身玉立的影子也晃了下。
宋汝瓷扶着门框的手滑落,唇角又呛出些血,脱力阖眼软倒。
摔在地上之前,就被箭步上来的温热怀抱拢住。
褚宴抱起宋汝瓷,小心翼翼托稳头颈,吩咐急到破音的宋厌闭锁院门、插上门栓,快步将人往房中抱去。
宋汝瓷只是耗费心神过度,短暂晕厥,被他抱起就醒过来,低声说:“我没事。”
“好。”
褚宴低头,轻轻摸他的头发,“没事就好。”
这样说着,根本不耽误黜置使咬破舌尖,仔细捧着雪白的后颈,将混了血的先天精气渡入冰凉口腔。
宋汝瓷的嘴唇很凉,舌尖也凉,被温热探入,昏沉混沌的意识陡然惊醒,扯住他的袖子:“厌儿……”
这两个字说完,就有人心神失了方寸,铃铛轻响,褚宴拢住那个乱了拍子的铃铛,柔顺青丝就散在掌心。
“宋厌在外面看门,不会进来。”
褚宴柔声告诉他,“放心,我告诉他了,我是在给你治病。”
这并不是谎话,这具躯壳需要他的法力、他的先天精气,也需要他的血。
宋汝瓷不想要这些,闭紧眼睛,头颈后仰躲避,霜色的唇紧抿成一线。
“我的确有事瞒你,是我不对,该罚。”
“今日一整天,抛下你不管,更该罚,该重罚,罚我睡院子里。”
褚宴抚摸泛红的眼尾:“等身体好些,再生我的气,好不好?厌儿吓坏了,我刚才看到他在哭。”
这两个字叫褚宴自己念出来,更让人浮想联翩,克己复礼的清瘦家主侧过脸,耳廓红得如同灼烧,细密绵柔的吻也就落在这个地方。
黜置使大胆得很,刚被锁在门外半炷香,好不容易进了门,就又捧着家主亲。
从未如此狎昵失仪的家主紧闭着眼睛,一动不动躺在榻上,水汽顺着眼尾沁出、滑落。
褚宴吻他,给他渡入精气,也不停地安抚他,认错、道歉,反省今日不该瞒着宋汝瓷出门,更不该说谎。
他承认今日并非去公门当差,而是去天上找青霄子打架抢药了。
之所以瞒着宋汝瓷,是怕宋汝瓷和宋厌担心。刚才在家门外,险些和商云深动手打起来,想必也是因为这件事。
褚宴含了一枚灵药,自己化去其中过分激烈凶险的部分,只把最精纯的灵力哺给宋汝瓷,冰凉的舌尖被轻轻搅动,有润泽水声,急促的气息不停喷洒在皮肤上。
这些话果然分散了怀中人的心神,被亲得眼里水光涌动、红霞染遍,还紧蹙着眉:“做事……岂能如此冲动莽撞……”
“放心。”
褚宴拢着微微打颤的清瘦脊背,“不会有事,那青霄子没什么能耐,我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