托着一小团尾巴,抱在怀里,低头碰了碰毛绒绒的耳朵:“放心吧。”
有了这么多屏蔽器,就算拿十台基因分析仪对着他们扫描,也不会有人发现那条蛇了——至于小猫胡子、小猫绒毛,都是地上绝命狂奔逃出石油城的时候不小心烧焦的。
趁着博士睡觉,狼王举着剪子纠结了相当久,总算没把小蒲公英剪出豁口。
陵拾打开木头箱子翻了翻,把冬眠的白蛇拎出来,给宋汝瓷检查:“是不是好差不多了?”
宋汝瓷已经给塞恩上过一次药,是用书架里储存的知识,用能找的材料捣碎配的,效果居然相当不错。
陵拾靠在一旁看着。
小猫尾巴很灵巧,轻轻卷住沾了药膏的纱布,一圈一圈裹得不松也不紧,宋汝瓷微低着头,那一点灯光顺着睫毛流淌。
他才发现……博士已经能很好地控制双手了。
至少在处理伤势、上药的时候,柔软白皙的手指已经能留下温和的暖意,那一点温暖甚至在变异种过分冰凉的鳞片上留下细微的雾气。
破蛇。
也不知道进化得暖和一点。
这样博士不冻手吗?
天生体温三十九度二的狼王啧了一声,刚要过去暖一暖那些冻红的手指,瞳孔忽然凝了下。
宋汝瓷握着几片闪光鳞。
不是塞恩的鳞片——又小又软,乖乖的,躺在博士的掌心,稍微一变幻角度就能闪烁出耀眼星芒。
“哪来的?”
陵拾喉咙发紧,尽力维持着语气轻松,“杂货店里翻出来的吗?我怎么没发现……”
宋汝瓷摇了摇头,鳞片是维克多留下的,见钱眼开的海盗嘴上说陵拾带进来的同伴破坏规则,其实一直保留着这些,临走时就“不小心”恰好掉在了小猫尾巴边上。
或许维克多也不知道,把那些变异种幼崽的鳞片留下来,能有什么用。
但总得留下来吧……叫那些人渣当战利品四处炫耀,又流入黑市,变成有钱人的收藏装饰,该是多讽刺的事。
维克多其实多少猜到了陵拾要屏蔽器干什么。
但海盗选择了沉默,不多猜多问,或许是因为,总有些东西,不是“规则”、“平衡”就能压制下去的。
至于这几片被仓促掉下的鳞,在暗势力头子看来,只不过是物归原主。偏偏它们到了Glass博士的手里,所以事情居然就这么变得有了转机。
宋汝瓷刚才提取了鳞片里的基因记忆,看完了发生的事:“我可以试试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。
瘫软装昏迷不要脸骗博士摸的白蛇打了个激灵,骤然挣脱绷带。
陵拾的瞳孔缩了下,担心他又闯祸,想拦却已经来不及,幸好讹来的屏蔽器够用,一排黑匣子滴滴闪着红灯,鳞片碾过旧地板发出咯吱声,在暗淡狭小的房间里,几乎充斥整个空间的白蛇缠绕成茧。
宋汝瓷坐在“茧”里抬头。
苔绿色的蛇瞳颤栗,凝视着他,受伤的变异种会自动掠夺骤变的热度,不行,他这破地方太冷了。
巨蛇盯着博士呼出的白雾想。
真糟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