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该死。
当初那些吻戏就都该借位的。
容晦扯了扯嘴角,弧度极为难看,像自吞下异常酸涩的苦果。
他留下一张数目相当可观的贡献点支票,作为宋汝瓷的日常生活开销用度,交给纪序川,又回头看了一眼就转身离开。
纪序川掸了掸支票,发出脆响,然后收起,按了下耳后植入的实时通讯器。
这种设备就明显要比宋汝瓷那个高出不止一个级别,没有电子光痕,几乎看不出任何痕迹,无法被直接一眼发现。
“是我。”
纪序川说,“江歧渡。”
——通讯器的另一头有人低低笑了下。
背景音嘈杂,有些耳熟,像是在欣赏某段刚近距离实时转播的、相当动听的街头少年乐团即兴表演。
请君入瓮,这其实是个阳谋。
容晦要和曜星野对抗,唯一能找的也就是身为顶尖自由经纪人的纪序川。
而纪序川这个人,从来都精打细算,利益最大化——这也就意味着,纪序川的真正同盟,其实好猜到再明显不过。
“今晚就不把人给你送回去了。”
纪序川说:“还按约好的,我帮你报仇,你给我送一批质量过硬的新人。”
纪序川碾灭手里的烟:“不过话说回来,我还是好奇,你真就这么恨他?”
“谈不上。”
江歧渡的声音有种异样的沙哑,像是曾经被迫吞过什么伤害性极强的东西,透过传音电流,就更明显。
“我只是想让他好好地、完整地,体验一遍我当年的感受。”
“我很有兴趣。”
江歧渡饶有兴致:“我想看他绝望、恐惧、瑟瑟发抖的样子,变成一个只会发抖和流泪的空壳,肯定很美……”
纪序川摇头,无法理解,感叹了句变态,打开眼底投影,重新从头到尾阅读江歧渡的报复计划。
这同样也远比“商品”的那个虹膜投影高级——纪序川在阅读内容的时候,瞳孔并不会被其他颜色遮蔽,只不过是稍稍转深。
事实上这份计划刚才就发过来了。
容晦人还在这,纪序川就算再肆无忌惮,也总不好当着深情容天王的面就打开细看。
“所以,你的第一步计划是让他住我的银幕别墅。”
纪序川看着投影文字,单手按着耳骨:“享受我的反重力按摩云床,镇痛安眠瀑布浴场,梦幻疗愈沙发。”
“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