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宴低着头,看了他一阵,意识到没什么得到答案的希望,也就不再无意义地浪费时间,转身离开。
茶室的门也关闭。
徐祉安僵愣在黑洞洞的空荡房间里,被他一路当人质拖上来的盛锋本来半死不活地躺着,现在不见了,只留下些混乱的血迹,房间四面封锁,寂静空荡。
他想起褚宴最后的眼神。
褚宴是个几乎不会有任何外放情绪的人,当初褚宴回国,整顿地下势力,拜访褚家,最后亲手阖上白发苍苍的褚老爷子死不瞑目的惊恐双眼。
当时那只手的力道也很斯文缓和。
褚宴甚至去葬礼上献了花、鞠了躬。
褚宴很少会这样,看一个暂时还活着的人,仿佛在看一具等着下葬的棺材。
接满了水的竹筒倾斜,砸在石头上,咚地一声。
宋汝瓷这一次睡了更久。
他醒来时,褚宴已经回到他身边,坐在他一抬手就能碰到的地方,翻阅着一摞有着相当厚度的打印稿。
察觉到他睁开眼睛,褚宴就抬头看向他,笑了笑。
“我定了位子。”
褚宴温声问,“去吃个西餐吗?”
宋汝瓷微怔。
“我邀请你。”
褚宴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,“之前的事有些误会,我在处理。现在我想请你吃饭,和你聊天,交朋友。”
宋汝瓷今天要输的液已经都输完了,手上没再扎着吊针,他抬起手,轻轻覆住褚宴的颈侧。
有一道刚愈合没多久的撕裂伤。
系统去查了,是褚宴在那场袭击里受的伤,剧情杀这种东西相当难以挣脱,幸亏是褚宴,否则说不定就会当场死亡。
“不要紧。”
褚宴低头看了一眼,“上次是个意外,我那天不够谨慎,这次不会有车祸,不会有袭击。”
宋汝瓷不是在想这个。
不过他也想和褚宴聊天。
看到他的眼睛里透出期待的柔和光泽,褚宴就捧着他的脊背,帮他慢慢坐起来。
宋汝瓷今天的精神似乎很好。
不仅眩晕没有发作,甚至自己换了衣服,穿上鞋子,慢慢走了一小段路。
还喂了中庭池子里很热情的锦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