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脏剧烈跳动着?,像快要炸开?,可她脑子却前所未有地清醒。
“你这是有病,懂吗?”
“就像你曾经把别人的头提到我面?前——为什么你会觉得,我,一个正常人,会像你一样喜欢血淋淋的东西?”
“……我已经好了。”
他抬头看着?她濡湿的睫毛。
他已经没有关她,没有强迫她了。
“是,你不?关我了,可你现在?做的事和关着?我有什么区别?”
卫昭面?色骤然雪白,表情有一瞬间碎裂。
他张了张嘴想辩解,可看着?她眼里?那层冷意,还有倔强得发颤的脖颈,所有力气泄掉。
“我只是……”声音颤抖又压抑,“只是让你留在?我身边。”
“只要能让你留下,做什么都?无所谓。”
钟薏睫毛动了动:“所以……你以为这叫爱?”
他眼神一滞。
“剜肉给我吃,就能证明你爱我?”
“在?自己身上刻字,或者割掉别人的头,把这些恶心的东西强塞给我,就能让我感动?”
每一句都?像利刃,从耳膜直接扎进他心里?。
他呼吸越来越重,像一头受伤的野兽,控制不?住地低头,将额头抵在?她膝前:“我……想把自己的一部分给你。”
钟薏呼吸微顿,眼眶像被针扎了一下。
她闭了闭眼,将一切情绪压回去:“那你有没有问过?我想不?想?”
“你在?乎我要不?要吗?”
“我从来没有要你剜肉,从来没有要你杀人。”
“都?是你自己选的,是你在?自己感动自己,卫昭。”
他僵着?,眼里?浮出一层密密麻麻的血红。
“我已经很乖了……”声音低到几乎听不?见?,“我已经很乖了……为什么还是不?要我……”
“因为你根本没变。”
最后一刀猛地捅穿了他。
像被冰水从头浇到脚,血液一点点凝结,连骨骼都?被冻住。
钟薏连一个眼神都?不?施舍,拉开?他靠上来的身体,指尖还在?发抖,硬撑着?弯腰去拾起自己的书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