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烫,那就不吃了?。”
她收回手,把碗重新搁回榻边,发?出清脆一声。
卫昭见状,眼底的光猛地一暗,立刻把脸转回来,张开嘴,乖乖接了?那口粥。
动作极慢,眼神却一直黏在?她身上,不肯挪开半分。
钟薏低头舀着粥,不再看他,只将粥一勺一勺喂进他嘴里。
一碗粥喂完,她放下碗,又端过一盏温药,递到他唇边。
卫昭动了?动,看上去又想提什么要求,可?对上她漠然的眼神,终究只是接过来一口饮尽。
一切收拾妥当?,钟薏原想让他回自己房里。
只是卫昭靠在?床边,脖子微仰,那道勒痕深得吓人?,像连站起来都费力?。
她看着他,终究没再说什么,只沉默着将他重新按回枕上。
临睡前,她低声告诉他韩玉堂上午来过,卫昭闭着眼,快要睡了?过去,只“嗯”了?一声,声气微弱。
钟薏站了?片刻,看着榻上那道狼狈而脆弱的身影。
她才答应韩玉堂,要尽快把这人?赶走的。但是眼前这副模样——气若游丝,苍白?如纸,虚得像风一吹就散。
且这些勒痕、刀口,还有这副病得一塌糊涂的身子,全是因?她而起。
钟薏低低吐了?口气,转身出门,把门阖上。
*
不过第二日,小院便来了?些干活的人?。
她原以为是来帮她照顾卫昭的,可?这些人?进出得极轻,只在?院中扫地、添柴,连狗也?顺手喂了?,却半点不敢靠近寝屋,到点便默默退下,仿佛从未出现。
卫昭高?热连烧了?两夜,她守着,只能暂时让他睡在?自己榻上,自己另搬了?个小榻放在?不远处。
两人?就这么磕磕绊绊地又睡回了?一间?屋子。
她倒也?不必时时防着他——他病得厉害,连翻身都费劲,躺着不动的时候像是死了?,毫无威胁。
她给他喂完粥,又端来药,捧着碗靠近,把碗沿抵在?他唇边。
卫昭刚喝
了?两口,便开始咳嗽,眉心轻蹙,眼角一红。
他还未开口,钟薏便将药碗搁回托盘,照例从一旁摸出一罐蜜饯,挑了?一颗,递到他手上。
他没接,唇却张开,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她,意味明?显。
钟薏顿了?半瞬,还是抬手将蜜饯喂过去。
他仍不动,直到她指尖贴上他的唇,才慢慢含住。
下一瞬,舌尖忽然探出,缠着她指腹卷了?一下。
钟薏一僵,手还没来得及收回,就被他启齿轻咬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