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薏擦了擦手,掀帘进去。
灯火摇曳,暖黄的?光将榻上人的?轮廓一寸寸映出?来。
男人上半身衣裳被王秋里褪去,肌肉轮廓起伏,肌肤呈现病态般的?白。
胸膛斜横着一道新裂的?刀伤,血还未凝,蜿蜒淌下。
可她?的?目光却停在那刀伤之下。
紧贴着的?地方,是一道早已痂白的?瘢痕。
长,深,边缘歪曲,呈可怖的?撕裂状,像是活生生从心?口撕开。
新旧两道伤口重叠,仿佛是重新描摹了一遍旧伤。
钟薏盯着那道瘢痕。
王秋里侧头看她?一眼,发现她?面色忽地发白。
“钟薏?”
钟薏提起唇,勉强笑了笑:“这个人我?来处理吧。今天。。。。。。也不?早了,你先回?去。”
她?顿了顿,又低声?道,“那些东西……谢谢。”
王秋里有些犹豫,可见她?神色平静得近乎漠然,还是点了点头,只低声?叮嘱她?夜里小心?一点。
钟薏将他送到门口。
雨仍未停,街上潮气沉沉,灯火远远晕开,打在石板上,碎成一片一片。
她?目送他身影彻底消失在雨幕中,才将门闩重新落下。
屋内一时只余雨声?。
她?正要转身,身后忽然响起极轻的?一道响。
像是湿靴踩上地砖,极轻,却在死寂中清晰得渗人。
下一刻——
一双苍白赤裸的?手臂从身后悄无?声?息地探出?,缓慢地缠上来。
腰肢被紧紧扣住。
背后贴上一具温热躯体。
呼吸喷在耳后,带着潮湿的?血气。
有人埋在她?脖颈,深深嗅闻。
然后,她?听见:
“。。。。。。漪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