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薏默默听着?,目光落在?楼中华丽的装潢上。
直到?杯中茶凉透,她才开口问:“那她……过?得好吗?”
小厮笑了?:“姑娘这?话问得奇怪。富甲一方,既无?夫子拖累,也无?婆媳烦心,日日可行?可游可交友,快意无?拘,如何不好?”
“我看呐,天底下就没几个?女人比她过?得还自在?的咯。”
她听完,笑了?下,没再多问。
傍午时?分,钟薏回到?客栈,带上包袱,一个?人上了?路。
时?值秋日,气朗风清。
沿街桂花飘落,风拂过?耳畔,带来清爽凉意。
她走在?喧闹人群中,心却出奇地?静。
她不后?悔走这?一遭。
也不遗憾没能见她。
母亲过?得这?样好,自在?、明亮,比她幻想的所有可能都更好。
钟薏有些释然,也有些羞愧。
这?些年,她执拗地?走得太远,执拗地?要一个?解释。
仿佛只有见了?她,问清楚了?,才能替自己的苦撑和委屈找到?个?落点?。
可此刻才突然明白,不是每段分别都要有回响,也不是只有重逢才算圆满。
只要各自好好活着?。
钟薏站在?桥头,回望一眼。
街上人来人往,夕阳正盛,酒楼门前的金漆招牌被霞光映得发亮。
她想,她也可以如她那般。
继续往前走。
*
宫中,一片哀肃。
皇帝昏睡两月,迟迟未醒,太医院轮番施针,靠着?药石吊命,才堪堪将那口气续在?胸中。
一刀穿胸,周边血肉撕裂,伤及心腔,伤口极为可怖,若是寻常人,早已魂归黄泉。
韩玉堂守在?清晖殿内,日日不敢合眼。
他至今忘不了?那日进长乐宫时?的景象。
血流满地?,一片狼藉,皇帝倒在?血泊中,胸口开了?一个?窟窿,一动不动。
刀还在?娘娘手里握着?。众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