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时?摸不透她到底知?多少?,还?是只在诈他。
只得硬着头皮回道:“娘娘,臣所用药方皆是温补安神之物,白琼、人参、茯苓……每一味都遵循调理之道,断不敢有半点疏漏。”
钟薏见他仍旧嘴硬,心头生出火气?。
“是吗?可我喝了这些药,身子越来越虚,连气?色都差了,你?说这是什么缘故?”
她看他,“不过也无?妨。”
“我不过写份折子,把近月调理无?效之症一道禀上,再让太?医院一查……若真查出是你?药中作?祟,谋害后?宫嫔妃……”
陆太?医,到那时?,你?说你?该当何罪?
娘娘语带威胁之意,陆明章更是心惊。
那方子不过是抑制记忆,再如何也不可能伤身,她这是非要逼自己啊!
钟薏语气?一缓:“不过我不想闹到那一步。”
“我只想知?道实话。”
她紧紧盯着不远处跪着的人,殿中放了冰鉴,此时?他鬓边却全是汗。
“你?说出来,我不怪你?,也不会告诉陛下。这件事从你?我之间过去了便是。”
“太?医实在顾虑事发,我可以届时?亲自去求陛下,说一切与你?无?关。”
“但你?若再装哑巴……便是存心与我作?对了。”
陆明章本?就多日坐卧难安,如今被这几句话一压,几乎跪得站不起来。
“娘娘饶命……臣……臣不敢欺瞒。那药……确是陛下吩咐。”
他跪在地上,半晌终于开口。
“……娘娘入宫后?记忆似有恢复之兆,陛下担心娘娘受旧事缠心……便命臣开药,用以封抑记忆,令娘娘得以清净。”
“并无?加害之意……臣……实属奉命……”
钟薏沉默。
良久,她轻轻笑了一下,声音听不出喜怒:“原来,是为了清净。”
陆明章惶然跪拜:“娘娘,臣实在罪该万死……”
她打断他要磕头的动作?,“别?急着认错。”
“把方子写下来,所有。”
陆明章闻言,抬头看她一眼,小?心翼翼走到桌前提笔。
这方子按月调换,每贴都不尽相?同,为了避免冲撞脉象,他定下的分量、药性、时?辰都极讲究。
她等了片刻,终于见他将纸面写满。
“全写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