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昭将他高高提着,血水顺着修长白皙的指节蜿蜒而下,一滴一滴落在地毯上。
“你不是喜欢他送的小玩意吗?我也?能送啊,漪漪。”
他站在灯影下,神?情宁静得过分。
那张脸在烛光里透出一层病态的苍白,仿佛是从地狱里走出的神?祇,披着一层俊美皮囊,骨子里却尽是疯魔。
他注意着钟薏的神?色,随手将东西扔在不远处的地毯上。
“咔哒——”
面孔朝上。
花匠的脸仍残存着死前?的一丝惊愕,双眼紧闭,嘴唇发青,脖颈处的断口整齐得可怖。
血正从伤口中缓慢往外涌,染透了?地毯一角,发丝与碎骨、血泥混成一团,扭曲得看?不出原本模样。
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。
卫昭安静望着她:“我把?他带过来了?,接着说呀。”
他笑,“当着我面说。”
他靠得更近,冷香与血腥混在一起,在她鼻尖弥漫,“你们继续说,什?么密道、什?么南墙、五十步……不是说得挺熟的。”
钟薏惊恐地大口喘着气,如同即将溺死之人。
“现在也?一样啊。”
卫昭嗓音像是淬了?毒,一点点低了?下去?,“你问?,他答,我不拦你们。”
“怎么不笑了??”
“你那时候笑得可真好看?。”
他唇角弯起,眼里却没有半丝笑意,“好看?到我现在一闭眼,都是漪漪那副样子——”
“站在花里,离他那么近。”
他语气开始委屈,“我在后面看?了?好久,你都没回?头。”
卫昭一边说,一边伸出手,想用那双沾满血的手去?摸她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