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薏被这份突如其来的冷淡弄得心里发闷,可她也有骨气,他不理,她也不愿去热脸贴冷屁股。
就这样过了?一天?,直到第二日晨起时,她终于忍不住了?。
天?还?未亮,她睡眼?惺忪地推开门,却看他已经在院中练剑,身影翻飞,搅开四?周晨雾,快得几乎看不清动作。手上的木剑像是活了?过来,每一下?都裹挟着微微风声。
钟薏站在屋檐下?看他,忍不住了?,终于开口:“你?到底怎么了??”
剑锋骤然一顿。
远处鸡鸣响起,他呼吸依旧平稳,低头拿衣袖擦去剑上沾的露水,声音平静:“我觉得,我们应该保持一些距离。”
钟薏怔住,皱眉看他:“为什么,我们不是朋友吗?”
她不懂,她们之间距离再正常不过,可以说相处得很好,为何他要突然如此?
动作停下?后,薄雾重新弥漫,将他身影半掩在晨色中,她看不清他的眼?神,只看到眼?尾微微挑起,冷冷笑?开:“朋友?”
钟薏被他语气弄得莫名其妙,没有懂话里的意味,只觉得眼?前人被雾气包裹着,陌生得有些阴沉,教人看不透。
她没有得罪他吧!
便是前天?是让他等了?久一点,可她也是没办法,是她师父突然让她抄药单诶,她还?特地跟他解释了?,也道歉赔罪了?。。。。。。
她没在自己身上找到原因,心里存了?气,知道是他自己的问题,也不再自讨没趣。
他看起来也找到了?自己的事忙,整日神出鬼没。
于是两人就这样住在一个屋檐下?,却好几天?没讲一句话。
事情的转机出现在第七日。
那?日她回?家路上被人拉住,神色古怪地问卫明怎么回?事。她才得知,他把一位前日来她家看诊的郎君打了?,据说伤得不轻,村里人议论纷纷。
很不巧,挨打的人是村长?的堂外甥,事情一闹,已经惊动了?老村长?。
她心头一紧,没想到他会惹出这种事,不敢耽搁,主动去找了?村长?。
他到底是个外人,无故出手伤人确实该被谴责,村长?本就对他抱有戒心,说看在她的份上才没有把人赶走。若他以后还?是如此,青溪便容不下?他。
她保证不会再有下?次,才匆匆回?家。
屋里,柴火噼啪燃着,灶台上热气升腾。
她一进门,便见卫明蹲在灶前,神色淡淡地拨弄火堆,动作熟练,早已没有刚来时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。
她站了?一会儿,终于主动打破两人之间的僵持:“你?为什么打人?”
他顿了?很久,才说:“那?人来了?两次。”
说完便把脸撇到一边,不想再解释。
钟薏看着他半明半暗的侧脸,怔了?怔,也想到什么,忽然觉得有些好笑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