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锦州官员任职表”。
她眼?神凝在上面。
卫婉宁说?她并?非钟府亲生,她昨日相信时已经哭够,可手上还是忍不住翻开。
下意识间,她还是想要关心他们。
她爹是按察使。
钟薏沿着密密麻麻的名单看过去,终于?在一行小字上停住——
按察使李秀君原刑部员外郎五月二十三日赴任
钟薏手指一僵。
不对,按察使明明是她爹,且他们是五月三十一日才离京,这时间完全对不上。
她挪开手指,才发?现下面一行猩红朱批:
五月二十一日,奉旨,按察使改任刑部侍郎钟进之?,三十一日赴任。
什么意思。。。。。。?
按察使原本安排好已任命李秀君,为何在最后关头,突然改成了?爹爹?
钟薏隐隐察觉到这行小字的波涛汹涌。
她想起娘亲所谓的“对仕途有所助力?”,若是真的有所助力?,为何原先选定的人仅是个五品官员?
她脑中乱成一团,回忆卫昭的解释,锦州正是用人之?际,他主动请命。。。。。。可明明按察使已经有人了?,爹爹如何主动请命?
他真的是自己?愿意去的吗?
提前十天就知道的安排,他们还生生拖到临行前一日才告诉她。
父母离去后的痛苦重新涌现,钟薏心中僵冷一片。
她曾经无数次问过卫昭这事是否和?她有关,他再三在她耳边安抚说?只是锦州调配所需,可现在看来。。。。。。
钟薏“啪”地合上册子,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。
其余不论,她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布局图。
大门被?打开,贵妃娘娘从里面款步迈出,带出一阵幽幽香气。
她手里拿着两本书卷。
门口禁军看见她出来,恭敬一礼,她颔首,笑意温和?。
来往的宫人不多,四周看似寂静,她却感觉暗处有无数人在窥伺,钟薏沉住气,走出天熙殿,书封上已经被?她的汗意印出浅痕。
她收紧手,直到坐上轿辇后才微微安心下来。
书页中夹着一张棕黄的纸边,她扫了?一眼?,伸手盖住那点?突兀颜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