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红桃说:“算我失眠。”
胖子开始怀疑人生,林思弦帮苏红桃把脸上的发丝拨开,借这个动作在她耳边轻声道:“没关系的。”
林思弦其实早推测到陈寄应该还没跟谢洛维确认关系,毕竟陈寄提议的时候曾说自己是个有需求的人,找自己的原因是“不用负责的性”——说明他还没有从想要负责的人身上满足这种需求。想来也是,谈恋爱需要很多前期准备,需要长期用心的对待,在进行到最后一步之前需要足够的关心、温柔来铺垫。
今晚接近十二点时苏红桃才下班。结束时扶满已经把手机玩到没电,在回去的车上只能逮着身边的人聊天:“明天你们有空吗?要不然去做个按摩?”
“这儿还有按摩?”
“有啊,不是连锁那种,就是那种洗浴小店。”
“正规吗?”
“应该正规吧。。。。。。”
小胖子想起来什么:“不过我待到这周末就回去了,我明天想去买点土特产带回去,这地儿虽然荒,不过听说有种药草还可以,给老人吃。”
“我也想去,”苏红桃问林思弦,“你去吗?”
林思弦摇摇头:“我就算了。”
“那我也去,思弦你也去吧,趁明儿天气好,后面几天天气预报都下雨,”扶满劝说道,“哦对,你们昨晚听见没,雷打得巨大。”
“有吗?我没听见啊,今早起来不还艳阳高照的。”
“那是你睡太死。。。。。。”
听到这里,林思弦才有些不可置信地回头问:“昨晚有雷阵雨?”
小胖子点头确认:“有的,我也听见了,不过就下了一小会儿。”
后面聊了什么林思弦彻底没再听。他在车上开始思考,自己变成植物的梦有没有可能是真实发生的。他清楚一场雷阵雨是不能当作证据的,甚至梦还有嫁接拼凑的功能,也许是他听见雷声自我描摹出来的也不一定。
只是他偏偏非要考虑那一种占比很少的可能,如果是真实的,它为什么会是真实的呢?
林思弦不得不联想到白天的其他线索,串联起来后他好像对此有了眉目——毕竟那是陈寄,很有责任心的陈寄。
跟谈恋爱不同,他们之间的顺序是反着来的,有可能存在的拥抱、布丁还有那两条信息,是陈寄仁慈的配套关怀,是一场粗野的性的附属品。
然而最绝望的是,他发现他高估了自己。林思弦想把昨晚当成不值一提的意外,又偷偷把那布丁带回房间放好;而附赠的拥抱和关心,让他对陈寄长达七年的戒断又一次成为泡影,让他看到消息时再一次产生徒增烦恼的期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