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寄简短答了个没事。
“刚才路上遇见个本地人,聊了会儿,听他们说在外地做工,给人刷漆一个月能挣一万多,你别说这收入比我稳定多了,每天活得还很健康,”扶满又聊,“要不我也去学门手艺?”
林思弦回他:“你前几天还说要做大做强给我介绍资源呢。”
就这样贫了几句,终于看到了酒店的轮廓。
“陈编,我看了您好几部小说,里面雨天的情节都很经典,”扶满到最后都在闲聊,“您都是怎么构思的?”
陈寄答得很谦逊:“空想而已,想不出来再找素材。”
他说话的时间里,林思弦已经拐进了酒店停车场,可惜里面停得满满当当,他们转了两三圈都没能找到一个可以泊车的位置。
“要不就停在外面然后走两步,”扶满提议道,“车上有把伞就行,你俩打,我跑两步——诶,这车上还有两把伞?这么齐全?”
陈寄说:“有一把是我的。”
“不愧是陈编,出差还带伞,真细致。”
“只是习惯而已。”
在林思弦挂倒档的时候,刚才沉默良久的陈寄仿佛想到什么:“说起来这个习惯对我影响挺深。之前构思一个雨天犯罪的情节,我怎么也没想好嫌疑人要用什么借口接近受害人,后来编剧团队的其他人提到,借伞不就好了吗?我才意识到习惯给我的思维误区,我根本不可能出门不带伞。”
林思弦右眼跳了一下,本能地意识到陈寄要说一些他不想听的事,只是来不及阻止扶满已经接茬:“为什么啊?小时候妈妈教的?”
“那倒不是,”果然陈寄接着讲,“以前高中有个同学,从不带伞也不喜欢淋雨,一定要我替他打伞,遇到水沟还要我背他过去,如果我没带的话,会命令我淋雨去买一把过来,否则就会发脾气,久而久之我出门前一定会看天气,即使不下雨也会常备一把伞在书包里。”
“啊?”
扶满不解,“不想淋雨为什么自己不带伞?不能拒绝吗?”
“拒绝过一次,”陈寄回答,“你猜他说了什么?”
扶满直言:“我想不到。”
“林思弦,你猜猜呢?”
陈寄把头转向驾驶座,“你觉得他当时在想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