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你到底钓不钓啊》

第三个鱼钩(第2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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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境,受伤,昏迷,都对上了。

短暂的……失忆?

透明水流冲击着洗手台的白色釉面,冷水浇在脸上,但盛绍延剧烈的头痛并没有被压制,反而挑衅般在血管神经间横冲直撞,太阳穴处的血管每一次搏动,都引起尖锐的痛感。

盛绍延试图在脑海中寻找和沈西辞有关的记忆,但零星的片段都没找到,或者说,无论是寻找什么记忆,关于他自己的,还是关于别人的,都一无所获。

强烈的躁意涌上来,一种对一切都失去掌控的不安全感像密密麻麻的钢钉般嵌进心底,让他急切地想要随便抓住点什么。

水珠沿着紧绷的下颌滴落,极力压着情绪,盛绍延闭了闭眼睛,习惯性地伸出手。

指尖触到绵软的毛巾表面时,他眉间的躁郁一松。

灰蓝色的毛巾,被以一种不太常见的叠法叠成三叠,正好被他捏在了手里。

视线一转,玻璃漱口杯被倒扣在洗手台右侧,灰色睡袍被挂在浴室门的左手边,还有他从昏迷中醒来时,伸手就刚好拿到的一杯清水。

即使失忆,但身体依然残留着经年累月养成的习惯,而这些,恰好全都符合。

飘浮的风絮有了落点,他的曾经至少还有踪迹可循。

“嘀哒”的两声,墙边的拉绳被拉动,天花板上的钨丝灯泡闪了闪,灯光亮起。

“怎么不开灯?”

因为头痛,盛绍延强迫自己不去躲避,尽管白光比平时更令他觉得刺眼和难以忍受——

“这个灯只有白光,你再忍忍,楼下小超市的老板说,过两天暖光灯泡就到货了,到时候我去买来换上。”

盛绍延差点以为,自己把心里想的话说出了口。

这时,他看见镜子里,沈西辞从门口一步步走近,边走边道:“把衣服脱了。”

衣服——脱了?

盛绍延眼神一凝,再次打量进来的人,不过跟之前相比,已经彻底换了一种心态。

沈西辞身高腿长,比例很优越,露出的手臂清瘦却覆着薄薄一层肌肉,视觉上恰到好处,黑色口罩堆在下巴的位置,墨黑与冷白的肤色对比强烈,从额头到眉骨,再到鼻基底和下颌,侧面的骨骼线条流畅且毫无瑕疵,是一张几乎没有缺点的脸。

连下颌线转角的弧度,都完全踩中他的审美。

虽然失忆,但并不代表他连自己的性取向都不清楚。

他和沈西辞?

确实,这房子里只有一间卧室,一张床。

但——

沈西辞拉高口罩,遮住自己的半张脸,熟练地将免洗手消毒凝胶在手心抹开,一本正经:“我看看你背后的伤口怎么样了。”

盛绍延: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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