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爱说的对,最坏也就那样。
逃也无处逃。
想到这里,心一横,就将被子掀开了。
他哭的太惨,眼睛还是红肿的,鼻头也很红,头发早已经凌乱,发簪都歪掉了,一半头发都散落在枕头上。
可他一看到苻煌,就又哭了。
这一回哭是知道怕了,怕有他不能承受的结果。
苻煌问他:“哭什么?”
苻晔也不理他。
“我问完了你再哭。”
苻煌说。
苻晔索性用被子盖住了头。
然后他就感觉苻煌俯身,隔着被子覆盖住他。
苻煌问:“是我听岔了么?”
苻晔:“啊啊啊啊啊。小爱,小爱!”
小爱没有出声。
只有苻煌那有些喑哑的,不太确定的声音:“你适才说你喜欢我?”
苻晔万万没想到,他先质问的居然是这个。
说实话,还是很羞耻的,尤其是从苻煌的角度来看,他的爱一般人都会吓到吧。
但羞耻的同时,又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勇气,他就没有逃避,只拉下被子,看着苻煌的眼睛。
苻煌的眼神很深,黑得像是不见底,逼问他:“是我听岔了么?”
苻晔怎么回答他呢?
他的爱纯粹热烈又充满愧意,叫他冲动地脱口而出,又不能再理直气壮的告白。
于是他用他的眼泪回答了他。
他用那世上最美的眼睛看着他,没有躲闪,簌簌而出的眼泪比任何言语都有力量。
没有语言能形容这一刻的感受,像是那眼泪温热,流过他干裂的荒芜的心田里,那些焦枯的,无望的种子,此刻终于得到了救命的水源。
他的春朝是泪水养出来的。
苻煌不知道要说什么,呆了一会,俯下身趴在了苻晔的身上,将他抱住。
苻晔呆呆的,他的拥抱截住了他的眼泪。
小爱:“卧槽。”
苻晔更呆滞了。
他就那样被苻煌抱一会,忽然听见苻煌笑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