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是被关在那里的,你以为的看守实际只是家里的保镖。”
“我现在不太擅长和人打交道,很久没和陌生人接触过。”
心里有一个声音说,说出这种话只会显得更奇怪,在纠结许久后,商随还是选择坦白:
“但我想再次见到你。”
烟花绽放的声音在时绮耳边炸开,震耳欲聋,好似逐渐加快的心跳。
十四五岁的盛夏夜,他第一次体会到这样轻快奇妙的感受。
当他一次次跑进那栋开满无尽夏的房子,原来另一个人在暗中筹划,同他一样期待见面。
害怕自己说到一半反悔,商随索性加快语速:“我怕你觉得我很无聊,不会再来,所以让他们这样做。”
“你骗我?”时绮想到自己曾经小心翼翼不让那几位“看守”发现,“所以有时候,你会忍不住笑?”
“没有!我不是在嘲笑你。”商随连忙道,“我只是觉得……你很有趣。”
像觉得此情此景下“有趣”并不算什么好词,他又一次道歉:“我没有拿你取乐的意思,对不——”
“好了。”时绮打断他。
商随心凉了半截。
但他不对在先,就算时绮生气、不想再见到他,都是理所应当。
时绮思考许久,就在商随以为他会让自己离开的时候,时绮突然开始点餐:“我明天要吃熔岩巧克力、树莓冰淇淋、柠檬泡芙,还有苹果派。”
他接连报了一大堆甜品,意识到时绮在给自己台阶下,商随立即答应:“好。”
时绮见状,歪歪头看他:“我以前很讨厌Alpha。”
商随没能跟上他的节奏,重复道:“讨厌……?”
好好玩。
时绮想。
第一次见到这种表情,看起来好呆。
“有个认识的人分化成了Alpha。”
想到傅思越天天嚷嚷着让他分化成Omega,这样他俩就能在一起结婚,时绮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开。
还结婚。
自己跟自己过去吧,傻逼。
“Alpha都很自大、狂妄,好像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,但我觉得你和他们不同。”
时绮双眼一闪一闪,他望向商随,甚至感觉对方比初见时那副孤零零的表象更有吸引力:“知道你是故意的,我好像很开心。”
见商随彻底呆住,他也开始不好意思,把话题拉回来:“那你的愿望是什么?”
商随慢半拍地说:“愿望已经实现了。”
他想起自己在花灯上忐忑地写下心愿,从那个相拥而眠的雷雨天后,他逐渐意识到自己并不想对时绮隐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