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绮一个人待了三天三夜。大家提心吊胆,生怕他想不开。
到了第四天,姜宥宁开始后悔自己一时冲动。时绮从房间里出来,表现得跟没事人一样。
时安小心翼翼询问他的想法,时绮说他想明白了,也能够接受自己的情况。
反而是林言知晓以后,整整一个月担惊受怕。
他和时绮都怕黑、怕鬼,两个人看鬼片得抱在一块儿。时绮当时顶着稚气未脱的脸,坦然说出自己有腺体退化症,在那个瞬间,林言觉得对方比他认识的所有人都要勇敢。
作为旁观者,他无数次感到喘不过气,时绮承受的压力只多不少。
最害怕的时候,他甚至想对时绮说,你要不要考虑和傅思越凑合一下?
我想你活着,即使我们都七老八十,也想和你做好朋友。
我不想失去你。
……
……
幸好。
林言笑笑,借着时绮留给他的灯光,轻手轻脚去洗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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期末结束当天,天空飘落细密的雨丝。
时绮没有带伞,顺手把羽绒服的帽子掀起来遮雨,耳机里传来姜宥宁的声音:“考完试了?我来接你回家吧!”
“我想先去商随家住两天。”
“噢~你要去找蝴蝶。”姜宥宁拖着声音,“你这一去,我还能再见着你吗?”
“……”
姜宥宁知道热恋期的A和O一向难分难舍,没再逗他:“对了,小安爸爸问你今年想去哪里度假,他想找个暖和一点的地方,我们就在当地过年。比如海岛一类的?”
时绮本来想说都可以,话到嘴边临时改口:“祁江?”
尽管碰上了神经病一样的郁知玲,总体来说,他很喜欢繁花锦簇、气候宜人的祁江。
“祁江吗?那也不错,国内方便。”
姜宥宁想到什么:“我们小时候还去过祁江,你记得吗?”
“有点印象。”时绮回忆,“是在我分化那年?”
姜宥宁沉默片刻,简单应声,开启另一个话题:“你嫂子本来也要和我们一起度假,但她师父前段时间去世了,对方没什么亲人朋友,就她一个学生。”
姜宥宁的女友是一名记者,时常在世界各地跑新闻,有时候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一面。
“她忙着处理后事,不知道忙完能不能一起过去……”
挂掉电话,时绮看了眼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