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能垂下眼,避免让另一个人看见快要遏制不住的爱欲。
“你又不是圣人,为什么不能有激动的时候?”
见他一直低垂着眼睛,像有些泄气,时绮不由得笑起来:“你今晚要是一次都不情绪外露,我才会觉得你有问题。”
他补充道:“而且我不介意。”
商随眸光闪烁。
少顷过后,他才重新抬眸,回答最开始的问题:
“你刚才问,为什么我表现得习以为常。其实我曾经也不习惯。”
“但如果一直听从外界的看法,总是怀疑自己,会活得很辛苦。比起这些无关紧要的声音,还有更多事情值得我在意。”
商随说到这里,停顿片刻:“而且……”
某种程度而言,是你改变了我,让我学会接纳自己。
你不记得了,但我永远不会忘记。
“之前没有告诉你特殊易感期的事,我……”
“你本来就没有义务告诉我。”时绮打断他,“这是你的隐私,没有任何人有资格要求你告诉我。”
先不论他和商随并非真正的情侣。特殊易感期有确切的明文规定,除了担保人和医生,当事人拥有不向任何人告知的权利。
“不用跟我解释,你没做错任何事。”
说着说着,时绮又觉得难过。
为什么呢。
我想过你可能有秘密,但我不知道,原来是这么沉重的秘密。
一想到商随是如何一点点适应尖刀似的言语,最终对此习以为常,时绮好像看见一颗逐渐变得冷硬坚强的心脏。晶莹剔透的眼泪不知不觉滴落下来。
他哭泣的时候眼眶和鼻尖都泛着红,模样伤心又委屈。
心疼的同时,商随脑海中掠过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:
好想亲一下他。
被珍惜的人心疼、伤口暴露出来也不用担惊受怕,原来是这样美好轻盈的感受。
不知道该怎么表达,情感快要溢出来,第一反应就是想靠近,想要亲昵。
亲吻暂时不可能。商随朝他张开双臂:“不哭了,来抱抱。”
时绮呜咽一声,难以自持的情绪终于找到突破口,整个人扑进他怀里。
熟悉的怀抱温暖又令人心安,可以肆意发泄所有坏情绪。
时绮抽了抽鼻子,想起一件事:“你的写生课怎么样了?”
“只能麻烦另一位老师帮忙看着。之前帮她带过课,她应该不介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