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抗拒似乎取悦到了另一个人,时绮听见耳畔传来笑声,而后是露骨的絮絮低语:
“别着急啊,听我把话说完。”
“我知道你有男朋友,我讨厌Alpha,但如果是你的话,我可以做到不介意。”郁知玲自顾自道,“我就当他不存在。”
他已经分不清是药物造成的副作用、还是原本的想法,光是感觉到时绮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,被他的信息素包裹着,郁知玲的精神格外亢奋,脸颊潮红,兴致勃勃提议:
“我们瞒着商随在一起吧?”
时绮没想到他会有如此荒谬不堪的想法,仿佛无数只湿漉漉的虫子爬上肌肤,时绮被恶心得够呛,双手用力一推——
郁知玲没料到他突然爆发,猝不及防踉跄着往后退,险些没站稳。
时绮趁机转过头,手指刚碰到密码锁,就情不自禁骂了一句脏话。
安全屋是双重锁,没有密码,从内同样无法开启。
郁知玲似乎还想凑过来,时绮头也不回给了他一下,恶声恶气警告:“滚开!”
他的手肘刚好重重撞上郁知玲的腹部,后者闷哼一声,吃痛地弯下腰。
Omega发情能相互影响,时绮现在还没有任何异常,身上应该是有Alpha的标记。
即使如此,仅仅靠一个标记也坚持不了太长时间。
郁知玲捂着腹部,痛得直抽冷气:“好,我不过来。”
下手真狠,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。
时绮懒得跟他废话,目光看向存有抑制剂的储藏柜。
因为刚才那番争执,郁知玲身上的信息素愈发浓烈,室内的检测装置开始发出警报,灯光从代表安全的绿色变为黄色、而后是橙红,提醒处在发情期的Omega尽快注射抑制剂。
该死。
储藏柜的密码和门锁一样,他都没法强行给郁知玲一针,至少先让对方停下发情,遏制住信息素的源头。
想到这里,时绮收回目光,试探性地动了动手指。
已经过去很长时间,身体却丝毫没有发情期来临前应有的酸软和热意。就好像和平日没有任何不同,时绮心里逐渐浮现起意外。
奇怪。
即使他身上有商随的标记,但郁知玲的信息素浓郁到这个地步,又是在如此狭窄的空间,按理来说多多少少会受到影响。
可他甚至感觉精神被剥离出来,格外冷酷地注视着另一个发情的Omega,像在看待全然与他无关的事物。
是因为腺体退化吗?可以前林言发情的时候,他的确受到过影响。
难道他的病越来越严重、导致他根本感觉不到郁知玲的信息素?
不管怎么样,这破病居然破天荒地帮了他一个大忙。
时绮不动声色退后一步,缩进角落里。
郁知玲迟迟不打抑制剂,很可能在等他也进入发情期。冒然和对方接触反而可能出现意外。
暂时没有别的办法,时绮只能尽可能远离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