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绮不太想搭理他:“我们好像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傅思越被堵回去后不知道该怎么办,欲言又止看着他。
时绮习惯了跟他一见面就没好话。记忆中傅思越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模样,这副可怜兮兮的神情实在令人看不习惯。
时绮安静片刻,抬脚往前走:“走吧,说快点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到了餐厅门外,这个点还有不少人在排队。他们避开人群,走到不远处的月桂树下。
傅思越率先开口:“我一直想跟你道歉,但又怕你觉得烦,找不到合适的机会。”
“虽然你应该已经知道,但我还是想亲口说一次:是我一直和家里说喜欢你,小安叔叔才会催婚,让你跟我联系。”
“这么多年都在逼你,对不起。”
曾经时安希望时绮和傅思越在一起,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原因。
时绮分化的那一年,医生说他差一点就不能完成分化,是因为近期接触过高匹配度的Alpha,受对方信息素诱导才能顺利成为Omega。
如果不能分化,他极有可能一直作为Beta长大。没人能看出端倪,自然也无法发现腺体退化症,更无从谈起医治。
但与正常的Beta不同,他实际是一个身患病症、信息素极低的Omega。
随着年龄增长,他的免疫系统将悄无声息出现问题,直到某一天彻底崩塌。无药可医,甚至至死都不知晓病因。
他身边高匹配度的Alpha只有傅思越一个,大家理所当然认为是得益于傅思越的信息素。根据医生的说法,某种程度上对方算是救了他的命。
时安和姜礼因此对傅思越格外感谢。时绮记得查出病症后不久,姜宥宁牵着他,一家人登门去傅家道谢。
也因为这份恩情,时绮对傅思越客气了很长一段时间。
后来有一次,傅思越在登山时差点发生意外,是时绮死死拽着他,即使十指鲜血淋漓也不放手,才救回傅思越一命。
在时绮的概念里,他和傅思越已经两清了。
傅思越却从那天后开始缠着他,以各式各样的方式吸引时绮的注意力。
“以前对你说难听的话、找你的麻烦,是希望你能多看看我。我还藏过别人给你的礼物、扔过你的情书,在背后威胁其他人不准喜欢你……对不起,我不该做这些事。”
傅思越说完,见时绮一直没有说话,不由得忐忑地问:“你是不是很讨厌我?”
“说实话,”时绮听他说完这一大串,终于开口,“没什么感觉,我已经不在意了。”
不开心的事情当下可以尽情讨厌。时绮一直贯彻“心中有气当场就发”的原则,绝不憋着委屈自己,所以每一次傅思越犯贱,他从来不客气。
大脑空间留着储存开心的事情就够了,不开心的过去就让它真正成为过去,没必要耿耿于怀。
傅思越没想到他会这么说,张了张口,心情重重沉了下去。
讨厌至少还占据一席之地,不在意却意味着他对时绮而言无足轻重。
“那能做朋友吗?”傅思越低声问,“就和林言一样,正常的普通的朋友。”
做朋友?骗鬼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