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茗择不再多说,只“嗯”了声,抬手打开房门。
贺晟额角突然跳了一下,一点一点看着钟茗择的房门合到连一点缝隙都没有,才进到自己的房间。
他挺宽的后背往门板上一靠,重重叹了口气。
当事人现在就是后悔。
他是造了什么孽才来帮沈跃这个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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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顾凛川,你抓得我好疼!”
温砚皱着眉,用另一只手去扒顾凛川握着他手腕的那只手,很轻易地就扒开了。
或者说是顾凛川听到温砚喊了好几次疼,就主动放开了。
温砚皮肤又白又嫩,此刻纤细的手腕处印着一圈明显的红痕,刚好印在之前割腕留下的疤痕上,两者叠在一起,乍一看有点吓人。
他心疼地揉揉自己的手腕,红着眼圈,有些生气地瞪了顾凛川一眼。
“对不起。”
顾凛川冷静下来,看向温砚的手,眼里顿时流露出愧疚和心疼,“我刚才没控制住。”
温砚眉头还皱着,眼带怒气地默默地瞅顾凛川一会儿,然后没搭理他,扭了个身跑到床上坐着。
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地对顾凛川感到生气,明明回房间之后他都那么挣扎了,顾凛川就是不放开他,还越握越紧!还对他那么凶!
温砚又气又委屈,脸都涨红了。
顾凛川自知有错,默默跟了过去。
温砚一屁股坐在床尾,顾凛川的轮椅就停在他面前,两人膝盖略微错开一点地抵碰着。
“生气了?”
顾凛川看向温砚那双因为含着怒气而泪盈盈的眉眼,声音不由自主地缓下来,诚恳道:“是我的错。”
温砚倔强地转了个身,还是没理他。
顾凛川脸上难得有一点无措慌乱的神情,他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哄好眼前的如此珍贵的人,也不太会,于是就又说了一遍对不起。
让顾大总裁连续认错三次,外面的人但凡有一个看到都得吓得魂儿没一半。
但温砚却完全没买账,他别着脸看向窗外,就是不看顾凛川。
沉默良久。
顾凛川忽然叹了声气,试探性地去握温砚的双手,发现温砚只是手指动了下,却并没有收回去,漂亮的小脸依旧绷得很紧。
于是他很小心地握着温砚的双手,弯下腰,将额头轻轻地抵靠在温砚热乎乎的掌心,声音低而闷哑:“真的错了。”
这个姿势近乎是虔诚的讨好,顾凛川却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现在有多卑微。
也或许意识到了,但他不在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