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书棠拍了?些照片,回身想给周嘉让看,却见他半阖着眼,额发松散,整个?人被笼罩在光晕里,衬得?五官更为立体分明。
她?悄悄打?开相机,调整好取景框,刚打?算按下拍摄——
周嘉让懒散撩起眼,好整以暇地看着她?:“女朋友,偷拍我啊。”
温书棠别过?头,蹭蹭鼻尖,心虚地否认:“才没有。”
“我人都是?你的?了?,干嘛不大大方方拍。”
“再说了?,光拍我多没意思啊。”
手臂环住她?的?腰,周嘉让把人箍回身边,将摄像头换成前置,“一起拍。”
这些年来,他们俩的?合照并不多,除去运动会上阴差阳错的?那张,就只有她?十七岁生?日时?拍的?。
周嘉让举起手机,食指戳在她?梨涡上:“笑一笑啊宝贝。”
温书棠提唇,露出一个?软软的?笑。
咔嚓——
快门定格。
温书棠接过?来回看,眉心微皱,闷闷地鼓起腮帮:“你怎么不看镜头?”
“看镜头干嘛。”
周嘉让理直气壮地问,“镜头又没你好看。”
温书棠:“……”
和京北不同,漓江俨然已?经入夏。
梧桐树枝繁叶茂,蝉鸣声懒倦贯耳。
他们去了?延龄巷的?家,青灰色的?矮楼前,路牌上的?68号有些褪色。
脚步停在门外,温书棠想到曾经很多次,自己就站在这里,想敲门却没有勇气。
推开门,按亮墙壁上的?灯,暖黄色光线柔柔洒下,这么空了?七八年,屋内倒没有想象中的?杂乱。
时?间不早了?,周嘉让简单收拾过?房间,两个?人相拥着睡下。
隔天?,他有个?研讨会要参加,温书棠很懂事?地没掺和,独自出门到街上闲逛。
不知不觉走到椿茗寺,两侧樱花差不多都落完了?,只留树影在风中婆娑。
温书棠买了?门票,从石梯上的?入口进去。
年复一年,寺内似乎没什么改变,虔诚祈福的?香客,穿着青衫的?僧人,还有庭院中打?盹的?橘猫。
钟声悠扬,温书棠上过?香后,忽然想去那颗古树前看看。
那年他们曾在树前许下心愿,约好来年一起过?来还愿,周嘉让离开后,她?也没有只身来过?。
随着人群走到顶端,站在熟悉的?庭院里,古树依然肃静地伫立在东南角。
温书棠走过?去,本想找找当年她?写过?的?布条,但却被一位僧人拦住去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