护士正在?交班,温书棠停在?病房前,白墙上?的人影单薄,手心里搭着一片冰冷。
她深吸一口气,按下门?把手,试图推门?,但没能成功。
门?被人反锁了。
唇瓣稍稍翕动,她语速缓慢:“阿让,你把门?打开好吗?”
“……”
言语间多了些赌气的意?味:“我知道你醒了,我也?知道你能听见,你要是不让我进去,我就一直在?这里等着。”
天真的少女总以为见一面就能解决一切隔阂。
温书棠语调更倔:“我说到做到。”
“……”
里面传来一阵窸簌声,半分钟后?,咔哒一下——
门?开了。
病房里很暗,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台灯。
周嘉让穿着病号服,头发凌乱,人好像是又瘦了不少,本就分明的五官更为凌厉,冷白皮肤上?满是病态。
领口的扣子松了一颗,锁骨嶙峋地向外?凸出。
眼皮上?深深一道褶,他没有看她,转过身一言不发地回到病床上?。
关好门?,温书棠跟在?他后?面进去。
“你渴吗?”
她站在?病床边,瞥到他干裂的嘴唇,“我给你倒杯水吧。”
周嘉让垂着头,后?颈处的骨节格外?瘦削,胸腔震出的声线沙哑到极点:“不用了。”
握着水壶的手顿了顿,恍若未闻般,温书棠倒了半杯水,试过温度不太烫,伸手递到他面前。
“喝点吧。”
……
眸光忽闪,周嘉让终究还是认输地接了过来。
“阿让。”
一如既往的亲昵称呼,她忍着想哭的冲动,吸了一记鼻子,“你现在?感觉怎么样了?”
“伤口那里还疼吗?”
伤口不疼。
疼到滴血的是心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