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嘉让双手掐住他脖子,胸腔起伏剧烈,浓郁的恨意?涌上?心头,只剩下一个念头:“我要杀了你,我要让你给他们陪葬!”
几个保镖上?前拉他,一人摁住肩膀,一人拧动胳膊,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控制住。
陆承修抬手抹了把血,用故作心痛的口吻叹气:“阿让,我做这一切,都是为了让你回到我身边。”
“既然他们钳制着你,让你留在?漓江不肯走,那我只能扫清这些障碍。”
“阿让,我也?不想这样的,你要理解我。”
周嘉让仍瞪着他,可眼神中?的一些东西,却在?不知不觉中?暗了下去。
原来一切祸患的根源都是他。
如果不是他的一意孤行,外?公就不会?遇害去世,恬恬也?不会?差一点被欺负。
多年前的噩梦重新上?演,全部?都是他的错,是他害了他们。
他是灾难本身。
仿若品酒那般,陆承修玩味地欣赏着他的每一寸表情:“阿让,作为父亲,我实在?不想让你记恨我。”
“仔细想想又是何必呢?血肉相连,我们是世上?最?亲近的人,闹到最?后?鱼死网破,对谁都没有好处。”
他的话像软刀子,割下去不见血,但足以折磨出刺骨的痛:“既然你这么不想走,那就算了,我不会?再强迫你。”
“好好养病。”
撂下这句话,陆承修起身打算离开。
周嘉让沉默着,挺拔落拓的脊背却开始一点点塌陷。
令人毛骨悚然的凉意?也?顺着四肢攀爬。
听起来是让步,实际却是不加掩饰的威胁。
“等等。”
周嘉让忽然开口。
陆承修回过头,瞳孔中?是不加遮掩的阴狠与残暴。
周嘉让抑制不住地发抖,手掌紧攥成拳,恨不得要把指骨捏碎,缓缓闭上?眼说:“你给我点时间,我会?好好考虑一下。”
“……但是。”
陆承修挑眉,等着他的话。
似是体力耗尽,他声音越来越轻:“你必须答应我,不会?再去伤害她。”
“也?不能再伤害我身边的任何人,哪怕只是出了半点差错,我也?绝对会?不惜一切地让你付出代?价。”
……
脚步声渐远,病房里终于恢复了清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