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。”
金属般冷冽的声音从?耳边传来?。
温书棠脑子还是乱的,理不清自己想要说些什么,用鼻音发出很?轻的一声嗯。
“在干嘛?”
他问。
温书棠抿抿唇角,细若蚊吟:“没、没干嘛。”
说完她便有些后悔,这个答案听起来?未免也太?敷衍了。
果不其然,沉寂少许后,她听见?他略显自嘲的叹气声。
于是她连忙转移话题:“你?吃过晚饭了吗?”
“吃过了。”
“……”
两个人?又?一次陷入无言。
温书棠鼓鼓脸颊,想反问他在做些什么,可?第一个字音还未发出,劈里啪啦的鞭炮声钻进耳朵,和?她窗外?的喧嚣逐渐重?合。
心脏重?重?一跳。
“你?在哪呢?”
她几步走到窗边,擦掉凝结的白雾往下看,但楼下空荡荡的,连半个人?影都?没找到。
顾不上温惠还在外?面,她又?急冲冲地跑去客厅那边。
两道目光就这么隔空相碰。
周嘉让站在那颗年岁最久的古树边,还是那件单薄的冲锋外?套,左手抄兜,身形挺拔,仰头时的喉结尤为明显。
那里光线昏暗,他的影子被无限拉长,孤零零地映在地面上,和?暗红的炮竹碎屑相互交叠。
“你?怎么来?了啊?”
温书棠开窗探出头来?,松散的黑发垂落在颊边。
周嘉让没回答,只是哑声问她:“能不能下楼一趟?”
后面那句的音量更弱一点,像是怕她会拒绝:“穿上厚衣服,慢一点也没关系,我在楼下等你?。”
电话就此被挂断。
温惠倍感奇怪地凑过来?,瞧见?守在楼下的周嘉让,瞬间猜到是怎么回事,拍拍温书棠的肩膀对她说:“下去见?一面吧。”
“有什么矛盾当面说开就好了,憋在心里都?怪难受的。”
温书棠意外?地瞪大瞳孔:“姐,你?……”
“怎么说我也是过来?人?。”
布满薄茧的手捏住她侧脸,温惠笑着劝她,“这一周你?都?闷闷不乐的,就差把有心事三个字写脸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