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没有。”
指尖深深掐进掌心,留下一道道月牙形血印,温书棠咬着下唇,睫羽颤抖地嗫嚅道,“我就是觉得心里有点乱,想要一个人?静一静。”
她仰起脸,碎发被风拂到两边,琥珀色的眸依然清透,平静到不见?波澜:“好吗?”
目光相碰,这次是周嘉让先认输。
颈后骨节瘦削突出,下颌弧度锋利依旧,他低下头,手上力度却?没有松,像不听话在犯倔的小朋友:“不好。”
滴——
前照灯由远及近,寒夜涌动的白气中,46路公交车缓缓进站。
温书棠没接话,向后挣开他的手,又?自顾自地拿回书包,在喇叭的催促声中登上前门。
“我走啦。”
夜风挟来?她虚淡的尾音。
周嘉让本想跟上去,但偏偏天公不作美?,车门唰一下闭阖,他慢一步被隔绝在外?边。
……
车辆慢慢驶远,她的身影也彻底消失不见?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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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?那天开始,两人?莫名默契地进入冷淡期。
倒也不是完全没有联系,谢欢意拉了一个四人?小群,遇到什么好玩的都?会转到群里,他偶尔会在大家聊到兴头上的时候跟着说上几句。
有时也会更新一条动态,不配文字,但一张照片,要么是将暗未暗的天空,要么是路边光秃秃的槐树,要么是空无一人?的街角,但不出五分钟就会删掉。
温书棠都?有看到,她觉得画面上的场景有些眼熟,可?一时又?想不起来?到底是哪。
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发这个,更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,明明他什么都?没有做错,但她就是说不出来?的别扭。
拖了一周,温书棠的感冒终于好了。
她一改常态地不再往图书馆跑,整天闷在家里,写完作业就下楼去帮温惠看店,娱乐活动简直少得可?怜。
午后难得放晴,温暖干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下,好似一碗被不小心打翻的蜂蜜,在棕色地板上留下一个个斑驳跳动的光影。
温惠把被子搬下来?晾晒,用毛刷掸去沾在上面的浮灰。
余光瞥到一旁趴在桌上发呆的温书棠,她笑着打趣了句:“用不用姐姐帮你?也拍拍?”
温书棠没听懂,睁大眼睛懵懵地嗯了声:“拍什么?”
“拍灰啊。”
温惠在她额前轻戳一下,凑近打量她,“这么久没出门,我看恬恬头顶都?要长蘑菇了。”
温书棠迟钝地反应过来?,脸颊染上一抹羞赧,佯装生气地拖长音调:“姐。”
她撅嘴:“你?取笑我。”
“哪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