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好一会。
温书棠唇瓣稍颤,小声叫他:“周嘉让。”
“嗯,我在。”
“我不会这样想你的。”
似乎没料到她会这样说,周嘉让愣了愣,迟钝地抬起眼,对上那双独属于她的琥珀色眼眸。
清亮柔和,不掺半点杂质,装着的只有他的身影。
也不知道在和谁较真,温书棠更认真了点,加重尾音强调:“我不会觉得你是?一个很糟糕的人?。”
“你……”
就像那天在馄饨店里,他否认她以偏概全地嫌自己笨,而此刻角色对调,她用同样笃定的态度说:“你很好的。”
人?生漫漫,每个人?都会碰上低谷,会沮丧,会逃避,会与世隔绝,恨不得找个罩子?把自己套进去?,祈祷一觉醒来就是?世界末日。
温书棠都明白?。
因为她有过这种?体会,习惯了戴着坚强面?具的模样,便不想再让人?窥见下面?原本的脆弱与狼狈。
在某些方面?,他们很像。
不管是?去?世的亲人?,还是?不愿对外展露出的伤痛。
只是?……
“下次你心情不好,可以直接告诉我的。”
她咬着下唇,声音逐渐变弱,“能不能不要……”
周嘉让却打断她,目光沉沉:“不会有下次了。”
温书棠嗯一声:“那我不生气了。”
周嘉让拇指擦过她眼尾,将最后一点泪痕抹去?:“棠棠,谢谢你。”
时针又划过半圈,玻璃瓶里的药才输完一半。
周嘉让在温书棠身边,怕她坐久会不舒服,让她脑袋斜靠在自己的肩膀上。
“真的不难受了?”
他问。
温书棠点点头,随后又摇摇头,周嘉让没搞懂,蹙着眉心疑惑看她:“这是?难受还是?不难受?”
她一字一顿:“是?真的,不难受。”
周嘉让被逗笑,悬了整晚的心稍有放松:“饿不饿?”
她午饭就没怎么吃,草草在食堂对付了一口,折腾一大通下来,肚子?里的确有些空,于是?老老实?实?地承认:“有一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