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余回神,摇头表示没有,问:“你今天怎么——”
在家?
在这里?
林余卡住了。
这本来就是周令的家,由他来问这样的话,怎么也不合适的。
周令却已明白他的意思,一边给煎蛋装盘,一边自然道:“今天你不是要复诊吗,忘记啦?”
“我……”
我自己可以去。
“你……”
你不用特地抽空陪我。
林余几次欲言又止,最后什么也没说,乖乖洗漱吃早餐,取消了原定的网约车,和周令一起前往医院。
复诊流程和上次差别不大,跟陈历谈话很轻松,即便要聊到一些不那么愉快的事,林余也没觉得太难受。
也可能是被他吞下的那些药起了作用,他现在常常像一潭死水,痛苦也好,快乐也好,都不会让他产生太大的波动,甚至连过去的记忆,都是浑浊模糊的。
最后,陈历跟上次一样问他:“我送给你的乐高,拼得怎么样了?”
林余的回答也和上次一样:“还剩一点。”
“没事,慢慢拼,哪天拼好了,记得让我也欣赏欣赏成品。”
结束谈话的时间,比上一次更早,反倒是周令说最近工作压力大有点失眠,想要找陈历开解开解,让林余等在门口,关上门和陈历聊了快一个小时。
这次拿的药,和之前不太一样,多了些印满英文字母的瓶子。
林余只是看了一眼,便跟之前一样提在手里,没有问原因。
反正对他来说,这些都只是周令装在分装盒里,要他每天吃完后用微信发图片的任务对象。
倒是陈历给他发了用法用量和注意事项,写得很细致,还告诉他新药可能一开始会有一些副作用,要他辛苦忍受一下,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沟通。
不久后,上了车,周令又把陈历提到的事重复了一遍。
“一开始可能会有点头晕或反胃,要辛苦你忍耐一下。觉得不舒服了,就给我打视频,随时都可以,我一定会接的,知道吗?”
林余点头说“好”,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。
忍耐对他来说,一向是谈不上辛苦的。
事实也如此。
新的药的确给他带来一些不太舒适的感受,但并不如陈历和周令话语里表现出的严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