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云舒瑟缩了一下,站直了,转头看了看。
所有歌舞厅都关门了,整条街黑麻麻的,连路灯都没有一个。
本来她还没那么害怕,被段守正这么一提醒,寒毛都竖起来了。
段守正在她耳边小声说:“听说前面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是个古战场,死了好多人。”
正说着,一个白影从黑暗里飞快朝这边掠过来,飘飘悠悠,忽上忽下。
岑云舒心脏一缩,下意识就往段守正身边躲。
那白影从眼前飞过,原来是风卷着的一张报纸。
可就算是看清楚了是张报纸,也像是一个顽皮的鬼在推着报纸玩。
段守正问:“走吗?”
岑云舒立刻说:“走。”
段守正嘴角一弯,打开副驾驶把她塞上去,系好安全带,然后发动车子麻溜走了。
其实刚才是程时给他发了信息:“哄得了就哄,哄不了就吓。这个时候就是要趁人之危。”
岑云舒不像平时那么矜持,而是侧头直勾勾看着段守正。
段守正被她盯得浑身不舒服,脸上发红,不住地吞咽,强自镇定。
岑云舒却忽然说:“对不起。”然后开始哭。
段守正知道她醉了,刚才已经设想过一千种她醉了的以后会出现的状况,比如唱歌,昏睡,呕吐,胡说八道,唯独没想到她会哭。
他有些慌,把车靠边停下,到处找纸巾,说:“别哭啊。”
岑云舒靠过来搂着他的脖子,把脸靠在他胸口:“是我不好。你怎么那么傻,干嘛总是在我身边滞留,浪费自己的时间。”
段守正:“你没有错。我那时应该更体谅你一些的。”
相比平日清冷优雅高不可攀的模样,橘色路灯的柔光里岑云舒这会儿像受伤的小白兔一样楚楚可怜。
段守正的脑海里程时的那句话:“有时候就是要趁虚而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