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,少女脑海中的想象终究只是梦幻。
现实远比自己的梦境更加残忍。
秦楚并没有马上追上去。
沃兹沃斯在秦楚将大皇子给揍得差不多的时候这才姗姗来迟,瞥了一眼地面上一团血了呼啦的东西,沃兹沃斯眉头紧皱。
好家伙,勇者下手还真是有够毒的……这都给打的快没个人样了。
“老三,把兰斯拖下去,治治伤……”沃兹沃斯的语气极为淡漠。
这种反应也让沃兹沃斯其他的儿子们心头一喜,知道大哥今天已经完全将父王触怒,虽然竞争对手有很多,但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。
“秦老弟,安塔西娅拜托你了。”沃兹沃斯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。
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如何善后,安塔西娅可绝对不能有事儿,万一想不开投河自尽什么的,那麻烦可就大了。
和安塔西娅忧虑着破坏和帝国关系,会给公国带来灾难一样。
沃兹沃斯也有他不得不去考虑的事情,冰之公国虽然天寒地冻,落后贫穷,但或许正是那糟糕的生活条件,滋生出一批天穹大陆最优秀的战士。
在对抗魔物的士兵中,来自冰之公国的那些人是最凶悍,最勇猛的一批。
一旦安塔西娅出事儿,这些人怕不是要立马哗变。
……
另一边,离开宴会现场的安塔西娅并未返回秦楚的行宫。
她就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幽灵,在这繁华的城市中游荡。
河水潺潺,倒映着星辰和月亮,精美的房屋中透出温馨而柔和的光……整个世界很安静。
这是一座很美丽的城市,可是这座城市,却只让安塔西娅感到孤独和无助,甚至比冰之国漫天的冰雪还要冰冷。
夜风吹来,安塔西娅下意识的拉了拉身上安洁利卡为自己精心准备的礼服。
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,安塔西娅终于停下了脚步,这里是一处河边,河水哗啦啦的响,她第一次失去身为皇女的礼仪,在河边的草坪上席地而坐。
四周没有其他人,安塔西娅终于可以放下强撑的坚强,晶莹剔透的珍珠顺着她的脸颊汩汩而落,在那白皙的脸上流下了两条清晰的痕迹。
顺着尖尖的白嫩的下巴,滴落在胸口的礼服上。
啊……不行,这样不行。
安塔西娅轻轻摇着头,用手背擦拭着脸上的泪痕。
不能哭呢……这礼服可是安洁利卡小姐专门为自己准备的,虽然不知道多少玛娜,但肯定不便宜,不能弄脏了。
可……泪珠止不住呢。
无论再怎么有理智,再怎么成熟,优雅,她也终究只是个女孩子啊。